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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糟糕的天气里，陈良像往常一样在食堂里吃完早餐，就进了车间，车间里都是机器的轰鸣声，但工人们早已习惯。

这个车间都是女工，她们在那转动的机器前纺织线，那线纺织成一团后，就取下来，工人在机器前走走停停，都没有休息的时间，陈良跟着一位周大姐学习起来，很快就会了，车间里的工人都穿着白色的工衣，戴着口罩，戴着白色的帽子。下班了，他回到了宿舍了，宿舍里就他一个人，听说这是新建的宿舍，里面什么都是新的，还装有空调，那晚，他打开了空调，才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去食堂里吃早餐，吃了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就进了车间，陈良跟周大姐一起看一条线，车间里灰尘多，也热，但有鼓风机不断的吹着风，要凉快很多，就这样陈良开始独立看机台了。

过了几天，车间里又来了一个小伙子，只见他瘦瘦高高的，班长把他交给另外一个女工毛大姐，他跟着那女工学了一天，下班了，陈良回宿舍的时候，看见他也来了，两个人在一个宿舍里，两个人聊起了，他说他刚进来就分配到了包装车间，在里面做了一天，他坚持不住了，问班长可不可以换个位置车间，班长说可以，把他带到了这个纺织车间了，他说这个车间要轻松一点。

在车间做了几天了，陈良跟他慢慢的熟悉起来了，知道他叫舒常高，舒常高停喜欢跟他聊天，陈良和他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成了好朋友了，上班的时候也是互相帮忙。

几天后，车间里又来了一个小伙子，胖胖的，一身时尚的衣服，班长也把他交给了那毛大姐，他也学得很认真，这个车间是计件的，三班倒，一天都上8个小时，上班除了做事，就没有时间做其它的了，但是一天过的挺快的。

下班了，他也住进了这个宿舍里来了，他说他在包装车间做了半天，就分配到了这里，舒常高问他的名字，他说是胡峰，真巧啊，大家都是从那个车间过来的，陈良庆幸自己没有他们那样的遭遇。胡峰打开空调，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陈良和舒常高洗完澡后，也睡了，三班倒大家都不喜欢上夜班，晚上10点钟一直上到早上6点，半夜就要去车间，一进那车间，听着机器的声音，就觉得让人心烦了，早班和中班还好，下班晚上可以休息的好。

就这样大家糊里糊涂的上了一个多月了，有一天宿舍里搬进了一个瘦瘦的大哥，他说他也是去了包装车间了，做了半天了，就熬不住了，也是把他带到这个车间来，他来到陈良他们这里看了看，说自己不做了。

下班的时候，陈良他们回来发现那位大哥的床位空着的，他真的走了，舒常高去卫生间洗完衣服，到处找自己的衣架，说他的衣架不见了，也许是那位大哥拿走的，胡峰说他买的茶叶也不见了。

反正宿舍要是不关好窗，不锁门上的话，还会丟东西，厂里的男工挺多的，也是来来走走的，以后上班的时候，他们都会锁上门。

车间里大家都忙忙碌碌，胡峰有时忙了一下，就会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来，起初的时候，大家没有注意，休息就休息吧，后来胡峰坐在那里半天都不动一下，这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提醒他上班时间不许这样，他知道了，就站起来做，但是又坚持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

有一次，班长过来了 ，看他还在那里坐着，就大喊，他像没有听见似的，班长急了，走过去把他从凳子上拉得站了起来，他这才继续在岗位上做，大家都说他犟的很。

到发工资了，那天班长把工资条都发到了每个人手中，下班后大家都回宿舍了，舒常高看着自己的工资条说:"电费怎么扣了这么多。"陈良说:"现在天气热，每天都开着空调，还有放假的时候，用电饭煲煮东西吃！"

舒常高说:"那是，工资这么低，又要扣那么多电费啊！"胡峰喜欢喝茶，他拿着个杯子在那里边喝，边说:"是啊！"

舒常高的父亲来了，来到厂里找他，这时舒常高在卫生间，父亲进来后就大喊着他的名字，舒常高听见了，说等一下，父亲还是走了，像没有听见一样，舒常高出来的时候，问陈良他父亲呢？他说走了，她笑着说，父亲的耳朵有点聋，他马上去找父亲了。

在厂门口找到了，父亲骑着摩托车载着他去了市区，车子没油了，父亲在加油站加了20元的油，父亲和他到了药店买了药，父亲就把他送到厂里，父亲走了。

晚上睡觉了，胡峰拿着遥控车打开了空调，舒常高说:"还是开吊扇吧！"说着他拿过遥控器就关掉了空调，但天气真的时热，胡峰还是打开了空调，这下大家都睡了，醒来的时候，空调已经关了。

胡峰在车间里，班长看不过去了，说是跟他换岗位，他一听说他不想做了，于是没有办法，他收拾行李出厂了。

宿舍里剩下陈良和舒常高了，一到晚上，他就早早的关灯，打开电扇睡觉了，他是个节俭的人，常说:"本来工资就不高，节省一点就一点吧！"陈良跟他不一样，两颗心起了微妙的变化。

一个下班的晚上，陈良回到宿舍里，打开灯和空调，躺在床上睡觉，舒常高从外面回来了，他看见陈良就在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陈良一惊，跳起来在他身上打了一拳，最后扭打在一起，舒常高挨了一拳，疼得松了手，那晚两个人都是沮丧极了。

包装车间有一个工人辞职了，班长叫舒常高去顶替他的岗位，舒常高每天推着车来收机器上的线团。

舒常高有了辞职的打算，陈良也是，他们一起辞职了，到期的那一天，班长还挽留他们，但他们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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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成生物科技厂门口，摆出一张招工牌子，自从和舒常高分开后，陈良也没有闲着，他路过这里的时候，想去试试，他看见门卫室里有个小伙子问:"厂里要人吗？"要的！"他说，他把陈良带到了人事部，一位女士看了看他的身份证，拿出一张资料给他，说:"填一下表吧。"他就坐在那里填了，填完后，女士接过表格看了看说:"行，明天来上班。"陈良就回家了。

第二天，他拿着行李早早的来了，家离这里很远，他必须在厂里住，他带了行李，他把行李放在门卫室，上班了的铃声响了，那女士来了，把他带到了一个车间，交给车间的周班长就走了，周班长是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他走到一位大叔跟前说:"教教他开一下这机器！"车间里有几个大池子，池子里装满了谷物，一位大姐拿着一根自来水管，往池子里喷水。

陈良推着那机器，机器在池子的两边，慢慢的行走，那位大叔告诉他机器是測温度的。"小陈，你怎么来了啊！"陈良回过头来看，是他啊，龚俊红！"陈良笑着说:"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做多长时间了。"龚俊红说:"做了一个多星期了。"

陈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熟人了，那时陈良在附近的兴泰纺织厂上班，他已经上了一个多月了，有一天宿舍里住进来一个人，是龚俊红，他一进来说自己分配在包装部，那班长让他扛袋子，一袋子有50几斤，他扛了几袋子，就扛不动了，他说他不做了，就去宿舍收拾行李离开厂了。

陈良在那个厂做了半年才离开的，如今又遇到一起了，而且在这个厂同一个车间上班，真是喜出望外，下班的时候，陈良去门卫室拿行李，他住进了宿舍。

宿舍里住着4个人，陈良，龚俊红，一位大叔，也是才进来几天，还有一个胖胖的小伙子。

陈良和龚俊红每天都有说不完的的话，他们一起进车间，在一起做事，大叔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话极少，后来知道他叫朱强，胖小伙叫王证，听人说王证在这个厂里做了三年，是一个老员工了。

车间里几个大型池子，每天都要用来发酵谷物的，他们几个男子去别的车间把一包包配好的谷物推到车间，把谷物往池子里倒，一包一包的倒，倒满了铺平了，就往谷物上撒水，最后给池塘里的谷物升温加热，过了几个小时后，池子的谷物都干燥了，拿来袋子，把谷物装进袋子里，打包。

陈良和龚俊红个子比较小，陈良拿着袋子，龚俊红就拿着铁锹，把谷物往袋子里铲。大叔和一位大姐，大姐拿着袋子，大叔就铲着谷物，王证一手拿袋子，一手拿铁锹，他一个人往袋子里装。

池子里的谷物都装进了袋子了，几个高大魁梧的大叔把它们码在一个架子上，送去了仓库了，厂里的仓库堆放着很多准备运走的货物。

厂里都是一些体力活，每一天下来，工人们都满身是汗水，幸好上班的时间并不长，都是8个小时，有时会加班，但是极少，这是一个小厂，厂里没有什么娱乐场所。

在同一个宿舍里的，陈良，龚总红，朱强他们下班了，会在厂里走走，厂里太小了，只有几十个人，多数人都回家了，王证的家离这里不远，他也回家了，他在宿舍里占了一个床位，只是偶尔会来住。厂里夜晚一片寂静。

他们三人中，龚俊红和朱强年龄相仿，陈良最小，朱强的洗衣粉没有了，他要去工业区的副食店里买一包，陈良和龚俊红也没有什么事，就陪着他一起去看看。

他们三人在工业区走，工业区还只是刚建不久，路上没有路灯，也没有摆摊的小商贩。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到了一个村庄，

他们进了一家副食店，在里面的货物架上挑选自己的物品，陈良买了洗发水和香皂，上班出了一身汗，回去洗个澡才舒服呢？龚俊红买了一瓶矿泉水，他说自己口渴，朱强买了洗衣粉和一包红糖，他喜欢喝点红糖水。

买完后，就走回厂里去，大家洗了澡，洗了衣服就关灯睡觉了。

有一天，上班时，大家忙玩了正聚在一起休息，一个中年大叔走进了车间，龚俊红说:"刘经理来了。"大家一听，像热锅上的蚂蚁，四散开来，转身去找事做，刘经理在车间里走了一圈，看大家都在忙着就走了。

等他一走，大家又放下手中的铁锹，袋子，关掉了机器，继续休息。周班长来了说:"朱强，跟我来一趟。"说完，朱强跟着他走了，但很快就回来了。龚俊红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去做什么了？"朱强说:"去搬货了，搬不动了就回来了。"正说着，周班长又来了说:"小陈，老龚，你们来一下。"于是他俩跟着周班长走，周班长把他们带进了仓库，他指着一架子货物说:"拿一个好点的踏板，把这些码整齐。"

龚俊红笑着说:"没问题！"陈良去找了一块塑料的蓝色踏板来，他们爬到货物上，把一袋袋的货物卸下来，刚开始两个人还能一包包的扛，最后累得不行，两个人就一包包的抬，终于重新码好了货物。他们又去了车间，喝点水，休息一下。

十几分钟过去了，周班长来了说:"小陈，老龚，老朱，你们三人来一趟。"龚俊红问:"什么事啊！"周班长说，仓库里有一个架子的货物放的时间长了，里面的谷物潮湿了，要到外面晒一晒。"

于是三人看了看货物不多，他们找了一个车，一包包的把货物运到车间外，阳光刺眼，真好，他们拆开了袋子，把一包包的货物倒在地上，拿来铁锹和耙子，把谷物在地面铺得整整齐齐的。

晒干了，他们三人又装进袋子，往踏板上码整齐。那几天里，他们除了在车间里忙完后，就会在外面晾晒那些潮湿的货物。终于完工了。龚俊红上了一趟卫生间，过了很久才出来。

有一天厂里面开早会了，工人们在食堂里吃过早饭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都在空场地排成了几队，整整齐齐的，刘经理拿着一个扩音器讲话了:"昨天，就在昨天，我在巡查车间的时候，车间的卫生很差，卫生间脏得很，都堵了，脏东西都溢出来，都没有人知道吗？"说完，他又说:"我们厂是做食品方面的，就要干净，卫生间那卫生是谁做的，要是查开来了，就立即开除。"

说完了，大家都散去进车间了，厂里一时传开了，刘经理为了查是谁做的，就开始在车间里找人谈话了，他找龚俊红:"那一段时间你在哪里？"他笑笑说:"在做事呢？"然后没问了，让他回车间了，找来了朱强问:"那段时间你在做什么，朱强有点紧张的说上卫生间了。说完，刘经理也让他回车间了。

第二天，厂里出了通告了，说是朱强违反纪律被开除了，朱强刚到车间就回宿舍，收拾着行李。他出厂了。

看着朱强走了，龚俊红微微的一笑，只有他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