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28）

清理陈璐的方案很快就布置好，我跟八大金刚又喝了一瓶茅台来笼络他们。到凌晨，他们一个个扶醉告辞而出。在这之前，我让厨师和服务员都回家休息了。这是我这几年领悟到的一个道理，对待身边的小人物一定要少威多恩。并不是特别图他们用心效力，更多的是叫他们不要心怀怨恨，否则你将防不胜防。我肚子里人瘫躺在客厅的大沙发里，仔细盘算着后续每一步行动。我甚至陈璐绝不是甘于束手待毙的女人，她一定会竭力反噬，甚至可能铤而走险雇佣杀手同归于尽。然后，到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做就做得干脆利索，不留后患。

正想着，门铃响起，我心里诧异，这个点谁还踅回来。难道是陈璐带来回来了，她会所的门禁卡的授权是临时性的，需要经过我授权才能生效。我躺着没动，一会儿手机响起来 ，是老郑，他来干什么？

老张，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他语气带着几分相求的语气，他从来都是带着一丝甲方的优越感，尽从我身上占便宜。要不是我要借助他姐夫整合一些高层资源，我早跟这货断绝来往了。不过，这回我确实要感激他。他惊醒了我。

我走到门口开门，让他进来，灯光打在他脸上，往日油光的胖脸憔悴苍白，才几天不见，竟然半头白发。身体仿佛缩了一圈似的，这个人看上去萎靡。我假装吃了一惊，你怎么啦，老郑？

他摆了摆手，说：老张，你别装了，我 这点事圈内哥们有几个不知道呢？

我嘿嘿一笑，我略略有耳闻，把他让到沙发坐了，我这厨师、服务员都下班了，饭菜是做不了了，你喝点什么。

他摇摇头：你现在龙肝凤胆放我面前也吃不下。我来这里向你讨主意来了。

我佯装惊讶：你姐夫不帮你兜着。

老郑倒也 干脆：实话跟你说了，那笔钱有一部分就是他的，他躲都开不及，还能出面去找这个那个？

我点点头，也是，你姐夫的养老钱你没看住，也够他上火的。

老郑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也是玩大发了。阴沟里翻了船。老张，你帮我想想辙，找找人，钱追回来了，我一定会感激你，我姐夫那里也会感激你。

我等得就是这句话，我打听到老郑的姐夫和腾达的方老板走得比较近，很可以帮我约见方老板。在并购的几次谈判中，方老板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了一次，没怎么说话。我也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我知道贸然找过去风险很大。十几个亿的盘子，我并不相信他会完全授权给老卢。在一个能够充分交流的私密场合，我相信我们两个实际控制人直接谈生意更加有效最直接。成本也最低。

墙边堆着几箱矿泉水，我拿了一瓶递给老郑，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

找调查公司么？

找了，那对奸夫淫妇下手比我早，一个月前就雇了私人侦探调查我，在我车上放了追踪器和窃听器。

你这边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还没，丫早有防范！

你手头项目费用的处理他们都清楚吗？老郑当然清楚我说得是回扣，还有帮他姐夫处理一些费用。女人一旦撕破面皮，比男人更狠辣，更无情。

那倒没有。不瞒你说，也不是长了心眼特意堤防她，就是在一起没话说。本来在家时间就不多，逗逗孩子就混过去了。

用调查公司不过想看清对手的牌面，所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双方底牌差不多大的时候，看了对方牌面的肯定能处处占得先机。看来这回赵捷姘上的男人路子挺野。不过民间的路子再野能强过官方吗？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从高中就开始吗？

唉，一言难尽！你帮我想辙吧

我司法那边有个路子，人还算熟，但没办过事，过过钱。 我介绍你去，钱你直接跟他谈。成不成不能打包票。

行，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花钱？！老郑咬着牙说。

我示意老郑不出声，拿手机打电话。

领导，还没歇着吧？！

啥事？

有个兄弟碰到一档子事想请您帮忙。我于是把老郑的情况简略介绍了一下。

那头没说行，也没书不行。只说：你让他明天来找我一趟。

遵命！这两天有空来我这儿巡视一下。

还巡视个屁！你那里也没啥新鲜的。

我们插科打诨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把他的电话发给老郑，说：后面的事你自己谈，自己定。

老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电话，呀呀切齿地说，这个贼淫妇，我恨不得活剐了她。

俗话：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我这个圈里，能有点夫妻情分的好真不多见。

你儿子咋弄？

儿子？狗日的，他们一家现在就想用我儿子拿捏我，威胁要把儿子改姓赵。操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爱咋办咋办，岂能受他们的摆布。老子才四十出头，还可以多生几个。不怕无后。

就是，汉高祖刘邦一家老小做了项羽的人质，项羽威胁要烹掉他们，刘邦分一碗肉吃。男人心不狠做不了大事。

老郑叹了口气：其实我玩得这么疯，不是嘚瑟，忘乎所以。其实是为了一种心理上的补偿。高中到大学，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她不是一直是班花吗？追得人多，最后下嫁给我这个矮胖挫，心理上有一种优势，当然也是跟我凡事顺着她惯着她有关。一闹情绪就用性事来掌控你，一两个月不让你上身。到后面脾气越来越爆。喝着水呢，一言不合，茶杯就朝你打过来了。有时候，不分场合，当着我父母、我姐和姐夫的面给我使脸色。原本以为有了孩子，她年纪也大了会改得好一点，谁知道越演越烈。我对她彻底绝望了。原来也闹过几次离婚，他妈的，一个地方的，她父母隔三差五去找我父母闹腾。想了想，算了，不离也行，咱在外面耍呗，这个黄脸婆想求我碰我都懒得碰。

我不觉对老郑多了一份同情，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的女人会利用所以的手段来控制男人。我前期就不说了，连陈璐这种货色都想让性事来控制我，在她仅有的一两次把我伺候的比较舒服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让你答应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