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餐桌上祖父活动着仅剩的几颗牙齿，
软糯的米饭合着熟烂的肉食，
是如何进入那日已老去的胃肠。
面对除夕夜的菜肴，与面对昨夜无不同。
我怀念曾经飘落的雪在烟花中绽放，
白色的大地身处南方亦不觉哀伤；
我怀念家乡果园丰收的金色柑橘，
晏婴讲述故事之前，它都是甜蜜的。
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此刻，
或是早已昏昏睡去，即使
并不十分忙碌的白日时辰。我只是
盯着屏幕上年轻的面孔和过往的回忆，
似乎未发觉成长的脚步悄然降临，
仍像个蹲坐在人群里观看屠夫
肢解年猪的顽小孩，未免残忍。
等待午夜十二点前后的盛典，
可参加环保的工作者严厉地
批评我，空气污染的童年不值怀念，
直到看见额上的皱纹和精神的年轮，
我第一次受伤于如此深刻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