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贝

生活在土地上!

2020-12-10  本文已影响0人  红海儿

农民有地种,就是福。

俺是个农民,刘家——祖祖辈辈都是爬地垄沟的人,俺为刘家而自豪。

种地咋了?种地的人脚掌厚,肩膀宽,手指粗,嗓门大,扛起铁锹、耙子吆喝一声:“走啊,下地干活喽!”

这是俺们屯最亮的口号!

俺的娘家村叫礼仪村,镇,叫沙河镇。因为贯穿整个镇南北长达千米有一条河,而河底是取之不尽的河沙。

俺嫁人了,婆家不远,走山道只有半个小时的路。婆家村叫凤阳村,在俺眼里凤阳七队是个纯山沟。

这是一条三拐五大弯出村的路,俺骑过自行车去上镇,上坡推着车都累得满身汗,下坡一路放下去,汗被吹干了。现在,俺学了技术骑上拉风三轮车,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双脚不着地就乐呵呵美滋滋的出门喽!

春种秋收,当个农民生活在哪里都是这样的循环。

春天是两只手与泥土最佳亲密接触的时断。春暖花没开,手脚动起来。先是选种子,然后开车下地动犁。

种完苞米,歇不得,那绿嫩嫩的稻苗长够高了,等着移栽下水呢!俺们顶雨栽稻子,被天老爷逼成巧裁缝把塑料袋三下二下改装成雨衣,穿靴子站在田里干活。

秋天,金灿灿的稻穗和黄亮亮的苞米棒子,藏着俺们的手温,连着俺们的心跳。每一粒大米的质量需要农民汗水的滋润,每一粒苞米的重量需要农民呼吸的承载。

扒苞米,地少的人家,十天可以完工。地多的大户,扒上一个月是正常现象。手指裂口子,耳朵吹破皮,是秋收常事。七天一付手套那不是手套质量的错,是千次万次手套里的手掌作用力在镰刀把上,在拖拉机扶手上,在苞米杆当腰上……

干活的时候俺就露两只眼睛,然后里两层单外一层棉把身体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大头棉鞋一穿,有时候连晌午饭都在地里吃,买几袋面包,装一瓶温水,凑合吃一口,把时间省下来多扒几堆苞米。

当农民不能叫苦喊累,懒,是农民的大忌。三春抵不过一秋,苞米,稻粒要像抢一样,起早贪黑地往家收。总感觉每天干12个小时的活也不够用,每天晚上都躺在被窝里祈祷:别下雨,别下雪,刮刮风是好事,风的力度可以加快地里站着的粮食的干度。

勤快的农家人,在扒完苞米之后,还需要捆苞米杆,准备老黄牛冬天的干粮。因为,牛对农民有恩。

以前养牛是为了套车拉粮食,随着机器化的进村。现在养牛是为了攒牛粪给土地增加养料。

牛兄,无怨无悔终生英雄。它默默为农民做着贡献,它吃着地上的草,却对土地一生感恩。

鸡鸭鹅成群结队在收过的稻桩里觅食,它们的快乐来自那一望无尽的稻桩,那里藏着收割机不小心遗漏的稻粒。

土地,赋予农民内心的希望和喜悦。俺们吃着纯绿色蔬菜,嫩嫩的小白菜,甜甜的面瓜,长长的豆角……

土地,赋予花儿以鲜艳和清香,吸引来蝶儿、蜂儿的繁忙。

土地,是位伟大的诗人,它可以让沙石缝隙中成活充满梦想的小小树苗,

俺,这辈子注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俺爸说了,把地种好了,把人做正了,走到哪心里都是无悔的、无愧的,这辈子也就活的像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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