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夜来幽梦忽还乡

2019-01-20  本文已影响41人  如若简兮

      温暖的天空虽然寂寞但近乎悠闲。树林里传来叶子的声音,在春风的伴奏下格外动听。斑驳的木门嘎吱作响,像是在演奏一曲老掉牙的乐章。院子里堆满了生火用的木柴还有竞相开放的月季花惹人怜爱。凤仙和蔷薇缠绕在一起,霸占着墙根汲取着阳光,点缀着低矮的瓦房。阳光把瓦片晒的暖暖的,调皮的月亮又将它慢慢晾凉。

      宁谧的小村庄很少受到世俗的叨扰,顶多夏日里飘一场细雨,在打盹的小桥上。然而,时光是个写书人,把故事章节早已写好悄悄塞入每家虚掩的窗,或是开几朵香而不腻的幸福的花儿,或是流几滴淡而不化的忧伤的泪,浮世如萍,光华若影。

      所以,飘着蒲公英与风信子的清晨,总有恬静的少女推开窗,看青石板桥上少男们行色匆匆异常忙碌的身影;总有袅袅的炊烟在将尽未尽的暮色飘向远方;总有不识趣儿的鸟儿,在静谧的月夜里肆无忌惮地聊个不停。

      秋天把旧叶子吹掉了,时光是要开始写新故事了吗?油灯沉默地亮着,固执地等待着忙着秋收还未回家的人。

      雨滴沿着屋檐落下,溅起一朵朵白色的花。在晚近的黄昏里,女人的心好似一滴落入海底的水,采采流水,覆盖在心事之瓮上。将饭菜重新放在灶台,撑着把破旧的雨伞走向田间。发髻上布满雨的碎珠,眉睫之间,好似雾水涟涟。晚风清沁,山林苍翠,美不过风雨同行之人。

      古来浪漫,无不在柴米油盐中偃旗息鼓。在仓惶的岁月里相守,我为你撑伞,你为我照亮回家的路,又怎不是关关雎鸠?

      冬日的天空,难得见到一抹清艳的蓝色,细心地将云翳轻描淡写。在小巷的尽头,静躺着的是无言的老宅。那岁月的斑驳,经历了雨的抚摸风的呼吸,打磨出洪大而温柔的痕迹。几个两鬓斑白的老妪,安详地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在这宁静的风景中,有几个顽童奔跑而来:不过四五岁光景,穿着厚重的棉衣,笨拙地跑着,偎着,游戏着,让梧桐的疏影遮住小巧的身影。像这样寒冷的冬天,他们一点也不怕,眼神里流露出生命的本真诚挚的爱的光。

      夜暮渐渐沉下来,奇妙的红霞映在黄昏的微光里,老妪收拾起躺椅,慢慢地摇晃着回家去。暮色渐渐黯淡了,渐渐消失了孩童的影子.....

      我从睡梦中醒来,却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故乡,做回那个快乐的孩童。我倚着门框伫立了好久,他为我披上外衣,陪我一起看窗外的月桂花开淋满一树的雨。

      原来,青春就像韩寒所说,真的就是一场远行,一场离自己的童年,离自己的少年,越来越远的一场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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