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

2024-02-12  本文已影响0人  长江边

小时,每年的大年初四,我们会固定去伯母家。

说是伯母,其实她的夫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近,近得胜过亲伯母。

小孩子不管血缘不血缘,只管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我也一样。

就这个伯母,她的生日是正月初四,顺带拜年,一举两得。每年这天,其他事都要为之绕道,雷打不动地去伯母家,其他亲戚也一样。

说是拜年,其实是给主家添麻烦,是名正言顺的打扰。拥有自知之明的人们,主动选择初四去,要麻烦就合二为一吧!

伯母待客比较大方,爆米花,炒米米进门就有,饭桌上的回锅肉尽量用五花,半肥半瘦的,一桌子两碗,每年都会吃光光。

相比伯母的邻家,我们也叫伯,每年也会给他拜年。好不容易盼个过年有肉吃,结果桌上的两碗回锅肉,是出来两碗,吃毕还剩两碗。为啥?因为四指宽的肥肉切得半指厚,还没开咬呢,那油腻得已经溢出了心口。那时虽然穷,但这样的肥肉,也是不敢招惹的。有人不甘心地用筷子翻一下,希望找个小块的吃上一口,没找到,只能望肉兴叹。走这样的人户,连肉都吃不上一块,还说不出口,大碗的回锅肉端出来的,是你自己不吃的!

相比之下,正月初四过生的伯母是诚心让我们吃肉的。久而久之,每年去那院子送礼两家,都喜欢在伯母家吃饭,另外一家,把礼送到就行。

后来,我长大成家,有了儿子,有时回娘家,伯母会惊喜地出现在我面前。

“二姐回来了,我特意来看呢!”伯母出奇不意地出现在院口。

“伯伯,您怎么知道我回来呢?”我大为惊喜。

“我听人家说,幺娘带个一岁的孩子在遛,我猜就是你啊!就收拾了红薯粉、新收的黄豆还有鸡蛋过来。”

我小心接过伯母的背篓,沉沉的。伯母走我家是一个小时的土公路路程,没客车,我们去来都是步行,有些远。

伯母家的老母鸡特别乖,生的蛋个儿大,可跟鸭蛋相媲美,更为稀罕的是双黄。小时候听人说,蛋黄部分是小鸡的头部,那时我常常想,双黄蛋孵出的小鸡不会有两个头吧!现在想来,两个头是不可能的。

相隔有些远,加上各有各的事,我难得回去一趟,伯母也难得来我家,好不容易聚一起,会尽量留伯母住上四五天,因为她总惦记她的鸡。

如今,伯母早就没了,每年的正月初四,我们都会口头念念:今天是伯母的生日。就像五一是劳动节,一月一号是元旦节一样。

今天又是伯母的生日,那个慈祥善良的老人,祝她在那边安好。

今早,大妹一家踏上返程,祝她们一路顺风!先生的春节假还有三天,可以帮我走人户的,不管吃也好,送也好,在我不想走时,至少有个代理。

上午去了一个堂舅家,本想乘公交的,堵车太厉害,像蚁爬,像蜗牛,只好改成走路。

背湿透了,幸好拿了预备的毛巾垫一下,才舒服些。

到堂舅家时,正巧他要走人户,给了就走,多好!

晚上,堂弟在姐姐的餐馆订了席,到时,我随便端着碗吃点就好,不愿上桌子。我害怕人家有幽门螺旋杆菌,我也怕给他们传染感冒,那全是娘家的兄弟姐妹。

嗓子依然哑,跟先生沟通事情时没有默契,他不懂我的口型,急得我直跺脚。

儿子也感冒了,昨天回家的幺妹一家也头痛低烧,咋感觉像流感呢!

早点好吧!望大家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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