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昨天是我们五人来内蒙的第十天,第一天全程在路上,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干酒店样板间装修,今天已是第九天。估计还有五天就结束了。
我们五人,就我年纪最大,我是70后,他们四个是90后。四个90后,一个95年,两个92年,一个91年,四个90后,两个已婚,两个未婚。老板龙海,木工一个叫抢,一个叫雄,瓦工叫钢。92年的老板龙海,是他开着他的东风本田载我们来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内蒙古的阿拉善盟的阿拉善右旗镇。
在这十天里,住在赏石苑大酒店的顶层员工宿舍。干活也在酒店。吃饭在两站路远的一家名叫川湘阁的馆子,隔壁也有一家老四川馆,我们这十天一直在川湘阁,小镇人少,因此我们成为常客,餐馆老板自然不敢怠慢。
中午去馆子吃了两天后,龙海加了餐馆老板的微信,改为让老板送餐,吃的盖浇饭。别看这里是小镇,餐馆的菜并不便宜。晚上开车去川湘阁吃饭,都是老板龙海管,在外地干活管吃管住。龙海是我见过的最大气的老板。
点菜总是让抢自己点,想吃什么自己点。这是龙海的高明之处,抢就会为老板着想,点四个菜。龙海看他点菜不好意思,就自己加菜,老碗鱼是常菜。一个老碗鱼差不多就是一百块,白酒啤酒饮料都喝,龙海每晚要喝白酒,木工抢有时喝,有时不喝,瓦工钢总是陪着喝点白酒。我是不喝白酒,只喝啤酒饮料。木工雄是不喝酒,只喝这里名叫大窑的饮料,也是6元一瓶,跟这里的哈尔滨啤酒一个价。
昨天加班干到八点半,平时正常一天干八个半小时,下午两点到六点半下班。这里的天黒的晚,到九点天才渐黑。
老碗鱼是龙海提前让老板做的,还点了个骆驼肉,端午节那天吃了一回,味道像牛肉,但有点像羊肉的淡淡的膻味。一个葱花炒蛋,后来又加了个一个土豆片炒肉。老板龙海和瓦工钢木工抢三人喝白酒。我喝啤酒,木工雄喝大窑饮料。龙海与木工抢算发小,从小玩到大,读书是同学。因此酒桌上,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木工抢也是我们五人中唯一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像大学生,其实他只读到六年级,他说六年级时他不读了,把课桌从学校楼上扔下来摔坏了,从此出来打工,学了木工干装修。我看他一有时间,就爱用手机看小说。他说他不玩游戏,就喜欢看网络小说,看了好几年,看了不少。我虽说喜欢文学,但也没有他那么爱看小说,尤其网络小说,我很少看。从他这几天与龙海的聊天中,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说他的脾气很犟,以前总是那样,动不动就跟人杠起来,现在改了,脾气性格都温和了,也不惹祸,也不怕祸。有一回,他做了一个窗帘盒,木工头说没做好,说了几遍,抢听了火冒三丈,一把将窗帘盒拉下来,踩两脚,问还要不要得,木工头看得目瞪口呆。
昨晚喝酒,他说到他上学的时候,与同学打了一架,把同学的头打破了,同学的爸到学校来,扇了他两耳光,他忍了,没有还手。几年之后,他和雄骑着摩托车,在路上碰到那个同学在塘边钓鱼,他下了摩托,问那个同学,你还认不认得我,同学已经不记得他了,他上去把人家一顿打。后来又遇到那同学的父亲,他也是上去一顿胖揍。颇有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气概。
他还说有一回,在餐馆喝酒,喝到晚上十二点了,服务员说要下班了,抢还要喝,服务员不卖酒。抢说你不卖酒,我今天就不给酒钱,然后说去别的地方买一件酒过来,继续喝。结果服务员报了警,警察来了,他照样不慌不忙地喝着,也不闹事,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他还说到,有一回,一个朋友结婚,酒席从中午开始喝,晚上又喝了一场,喝完酒又去外面唱歌,唱完歌又接着喝,结果有两个十几年的朋友,因为一句话不投机,两人打起来,谁也不敢扯架,一个把桌子也掀了,一个拿着酒瓶朝另一个头上就是一瓶,谁扯架打谁,结果只能看着两人打得都挂了彩,酒店连酒钱都不要了,打了120送医院去了。
他们这些老乡喜欢出去玩,自然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这些故事也许对我来说都是小说素材。
喝酒的时候,做个听众,就像有句话说的,你有故事,我有酒,那就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