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 ‖ 心中永远的惦念

2022-05-22  本文已影响0人  义薄云天R

我们的心中心怀老人,那叫孝敬;而有一位老人心里常常惦记着我们,那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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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是一个裂变期……所有的变化都是前所未有的,面对形势,父辈们都是一头雾水,不谙世事的我们更是一无所知。

小学五年时间里,我们的学校就搬迁了两次……且越搬越远,中午饭都要在学校里吃,早晨天不亮就要被父母赶着起床,下午不天黑是别想到家……

晚上就要趴在油灯下写作业了……熬夜瞪眼的,一不小心就把额前的刘海烧焦一缕……到了三年级以后,作业逐渐多起来,天天被老师、父母喊着“考初中”……周末也不得消停。

大伯那里……我去的渐渐少了,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很少去了。

记得是考初中的那个暑期,在家里等通知的日子稍微要长一些……父亲则天天“吓唬”我——要是考不上,就下来放羊干活算了。

其实,就算那样,那个暑期也没少干活——几乎天天随着父亲去地里薅草,我还在心里想呢——这两年没干的活,这个假期全给补上了。

有一天,父亲说“咱去你大伯那里一趟”吧。

我这才想起来有日子了,很久没见大伯了……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大包干实行以后,茶园也基本分到个体户了,父亲他们那个生产工作组也解散了……只有大伯还住在那几间石屋里看山,只不过工钱不是大队里出了,而是由承包茶园的那几个个体户凑得……

风言风语的,我偶尔也听父亲说过“大伯的日子不好过了”。

听父亲说“去大伯那里”,我当然乐意了……其实,就在茶园那里,还有我们家的一块承包地,父亲正好领着我去干活,顺路路过大伯住的地方。

看看时间还早,下午一两点钟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我们过去的时候,大伯正在午睡呢,见到了我们,大伯显得有点意外……看到我又有点特别的兴奋。

大伯说“你们稍微坐一下”,我和父亲都不知道大伯出去干什么……就顺势坐在屋里的桌子旁,不大一会的工夫,大伯回来了,手里拎着个柳条筐子——满满一筐的烧瓜(甜瓜)。

“洗洗吃,这是我自己种的……有点晚了,正好吃”大伯还是笑盈盈的,满是沟壑的清瘦的脸上露出了我记忆里久违的笑容。

知道我考了初中,大伯显得格外高兴,不断叮嘱父亲“要好好供孩子上学”。

大伯又煮了一壶茶,和父亲聊起了承包茶园的事儿……虽然父亲还是村干部,但是已经承包出去的事儿就不好说了……我也听出来了,就是几个承包户每年给大伯的工钱都不及时……有的还额外给大伯增添了不少活——本来说好的只是看山就行了。

我一边吃着大伯采摘的甜滋滋的瓜,一边看着业已苍老不少的大伯……虽然那时的自己知之甚少,但内心的那份不舍和怜惜还是发自内心的。

父亲说“得去干一会儿活”了,趁着凉快点了……在我们走出屋子的时候,大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50元的票子塞给了我,正好被父亲看见……那时候50元刚刚发行几年吧,我是第一次见到。

父亲赶忙过来推让——不能拿你的钱……小孩还小,他也用不着。

“这是我的心意,过两天孩子就上初中了……你别管,这是我给侄子的”大伯有点生气地对父亲说。

父亲没法再谦让了……我紧紧拽着大伯的手——这双熟悉的手,比以前可瘦多了。

在“有空常来玩”的告别声里,我和大伯对望着慢慢离开了。

在地里干活时,父亲一个劲地说“你大伯自己不容易,这50块钱他不知攒了多长时间了”,“等他老了,你要孝敬啊……你大伯对你一直不孬。”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虽然只是多年后的匆匆一面,但我明显感觉到大伯对我的这番深情和惦念……我又何尝不是呢?但少不更事的年岁里,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能如何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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