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
小的时候,我是个听话的小伙,德智体美劳每年都得拿下前三项然后合一。
长大后,才知道,那是矬子里拔将军。
自由生长了很多年,越长越歪。
擅长理科,却选了文科。文科毕业,兜兜转转进了理工行业,周围都是理科生,却又自以为是装起了文艺。几年以后发现,实在是连文艺的边都没沾上,只是为赋新诗强做愁,而已。
撑得起文艺青年的,自宋以来,两人而已:
情深的纳兰容若、洒脱的高晓松。
自称矮大紧的高晓松,聊起潘驴邓小闲来,边流口水边色笑,他肯定也会想起他看多了的名画,“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他就敢自称色而不淫,从文艺的才华角度,谁也拿他没脾气。
他是出身高级知识分子之家:外公两院院士,外婆博士,舅舅清华博导,爸爸清华博导,妈妈清华大学毕业,连继父都是清华毕业。这出身,真真是想不出色都难。
他自己那词曲写的很牛逼: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这几句的分量,就好比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唐诗中的分量,好比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现代诗中的地位。更别提他写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万物生》《越过山丘》。
洒脱,不是因为他词写的好。是因为书读的多。
《金瓶梅》《万寿寺》《百年孤独》《麦田里的守望者》《枪炮细菌与钢铁》《万历十五年》《晚学盲言》。清华说退就退,电影学院说上就上。“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自认为天文、地理、人生无所不知。”
纳兰的出身比高晓松又高了几层楼:权倾朝野的叶赫那拉纳兰明珠是他爸,姓爱新觉罗的额娘。
纳兰容若的词写的不愧深情二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年轻时不必过于一帆风顺,否则这一生都可能背负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咒语。只如初见的人和事,一转身就可能带走你整个青春,不知道哪里好,但就是没有别的人和事能代替的了了。一旦过早遇见了,要么余生只是祂,要么都是回忆的痛。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深情之人,是做不出,也不会做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而只会“镜中无奈颜非昨。颜非昨。才华尚浅,因何福薄?”
想做薄幸郎而不得的纳兰性德。
文艺青年需要实力。尔等与吾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