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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记

2017-08-05  本文已影响9人  67f554e32bbd

今天,我们给大家讲一个共享单车的故事。请注意,关键词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共享单车。有人可能注意了,你用错量词了吧?应该是一辆,而不是一个。不,我说的就是一个,一个单车,它不是一辆普通的车,而是一个神话。


一个漆黑的夜晚,大松下班回家,看到路边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动,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又照,发现了一辆自行车躺在沟里,两个轮圈被压扁了。

大松走上前,看到自行车后瓦盖上有个商标图案,还有个被刮的一塌糊涂的二维码,下面那串数字也辨识不清了。哦,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网上人们所说的:僵尸单车。一定是有人想把这辆车占为己有。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悲惨到被扔进沟里,压扁轮胎吧?这时,一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把他的想象力拉伸到它被摧残之前的状态——或许情况是这样的,占为己有的家伙把它放在路边,去野地里解手,刚好一辆卡车通过,司机避让不及,从这单车上轧了过去。嗯,一定是这样的。

正当大松为自己的想象力沾沾自喜的时候,草丛里竟然又动起来。看来有情况,他把手电筒靠近,照过去。

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辆悲惨的单车。他看了又看,一定是刺猬之类的小动物刚好经过这里吧!大松继续走上前,看清了一片残骸上的客服电话,他拨了出去,但又挂掉了。心想又不是他造成的,何必呢?万一被赖上还得赔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这里,他就很快返回到路上,戴上耳机,继续向前走。

回到家,吃完饭,大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让弟弟二松拿上刚充满电的手电筒和一袋子工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猛跑着。

哥,你干啥去啊,跑的这么火急火燎的。

你别问那么多,工具都带好了吧?

带好了!哥,你是不是又惹事儿了?妈今天说她最后一根儿黑头发都变白了,都是为你操的心。

哥,你给俺找到嫂子没?

二松,你给俺闭嘴。

……

哥俩儿一口气跑到了单车出事儿的地方,大松又听到草丛里唰唰唰的声音。

哥,那是啥声音啊?有没有蛇?俺最怕蛇了。

没有蛇,这有辆车子,咱把它修好。

二松打开手电筒,一照。

俺的娘啊!

大松顺着光线看去,他的目光惊呆了,一位姑娘躺在沟里。他们哥俩赶快搀扶起女子,姑娘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还有不少的划伤。

二松,赶快把她送医院。

好嘞哥,我背她!

哥俩一路小跑,颠颠儿的背着姑娘在黑夜路上飞奔着。突然她开口说话了。

把我放下来,我都快被你颠散架子了。

二松把姑娘放下来,大松托着她半个身子问。

不能停啊,咱们得赶快去医院。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

我不用去,我休息下就好了,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待会儿。

二松说,要不去俺家吧,俺娘有药箱,给你包扎。

姑娘点点头。

大松借着并不明亮的手电光看到柔弱的姑娘长的倒眉清目秀的,一身浅黄色的衣服,灰色的裤子。

哥,你看啥啊,救人要紧。

这回轮到大松背了,他感到这姑娘还挺重的,不由的佩服起二松来,这小子真是长大了,以前掰手腕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很快就到家了,大松把她放在当院儿的椅子上。娘一听这踢里哐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出屋一看,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背回家一个女的。

娘问,这谁家的闺女啊?

二松说,是哥捡回来的媳妇。

大松使劲捶了二松一肩拳头说,别胡说,娘,她受伤哩,快拿药箱出来。

娘半信半疑的去拿药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了。等大松把姑娘的伤敷好药,娘说,让她搁我屋里住吧。大松想了想,也好,省了二松这家伙出去胡说八道。

娘就把姑娘带进自己屋,安顿她睡下,然后给她扯了扇炕被盖上。

到了半夜,娘醒了,看着姑娘对着墙发呆,就问:闺女,你咋不睡觉?是不是疼的睡不着。姑娘摇摇头。黑灯瞎火的,娘又问,是想家了吗?姑娘还是摇摇头。娘打开灯,看到姑娘一动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娘问:到底咋了,你说呀!

我饿了,姑娘说。

娘说,俺给你热个馍去。

姑娘摇头说,别那么麻烦,我喝点儿油就行了。

娘就笑了,你这闺女,真是撞糊涂了,咋能直接喝油呢。

姑娘却说,我一直都是喝油的。

娘有点儿害怕了,去叫大松二松,哥俩儿迷迷瞪瞪的跑到娘的屋里,发现姑娘已经睡下了。大松说,娘你做梦了吧。二松也说,娘,俺去睡了,困得不行。

娘一夜没睡,早上醒来,发现姑娘没气儿了。这可咋整呢!娘赶快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任警官哭笑不得的来到她家,看到大松二松正摆弄一辆自行车。

大松激动的说,他们给姑娘喂了点儿油,结果她一转身就变成自行车了。

二松都给吓傻了似的,不住地重复一句话:俺没喝酒啊,俺没喝酒啊!

任警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姑娘在哪儿呢?

一家人盯着这辆黄色的小单车,跟中了邪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后娘说,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吧。

就这样,大松把黄色小单车又送回到发现她的地方——那条沟里。

他刚要走,一拍脑门儿,不对,放沟里叫啥事儿,还是放路边吧。

他又把车子放在路边。刚离开又折返回来,他想,这样不行,要是还让大卡车给挂到了,该怎么办呢?

折腾来,折腾去,他还是把小单车推回了家里。

回到家,娘一看就不高兴了,她说,赶快把它给俺弄走,扫把星似的,不吉利。

大松推着这辆车在村里转了一圈儿,村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路过村长穆二爷家门口。

穆二爷问,你咋不骑着,推着个车子干啥呢?

大松回答,我……我骑累了,下来走会儿。

转来转去,大松也累了,跟自行车说,我能骑不?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行车却搭话了,有车你不骑,你咋想的?

大松吓了一跳,被大松吓一跳的还有从地里干完活的五婶。

五婶问,大松,你跟谁说话呢?

大松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背英语呢。

五婶躲躲闪闪的离开了,嘴里还嘟哝着,这孩子真是得病了。

大松知道五婶说的啥,自从他高考三次落榜,他娘炫耀的资本已经没了,大松的爹死的早,二松脑子有点儿毛病,娘的腿脚也不好,他本来学习名列前茅,不成想每次正式考试都失利。

他耷拉着脑袋,绷着脸往闹市区骑过去。

自行车突然问道,说说呗,为啥不高兴,也让我轻松轻松。

大松使劲的按车铃,叮铃铃,叮铃铃。吵得自行车大声说,别按了,别按了,吵死我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朝我撒气啊,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大松就问,你咋倒霉了?俺不是救了你吗?

自行车说,也就是你,换个人,没人管我,你看大街小巷,我的兄弟姐妹们,各种残疾和悲惨……哎!说到这儿啊,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就告别马路了。

大松说,你不倒霉,俺才倒霉呢。

自行车问,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你说说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大松笑了,一个自行车能帮上俺啥忙。

不过,他一路还是嘀嘀咕咕的跟自行车说了好多话,骑了好远的路,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麦田。大松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从车子上下来。他被这片肥沃的麦田吸引住了。

不要叫我自行车,我有名字的,我叫黄姗姗。

大松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吓了一跳。

大松问,你是咋弄的?可神奇了。

黄姗姗说,你就别问了,一会儿见了我的爷爷,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大松跟着姗姗穿过麦田,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屋。

屋子里的藤椅上半卧着一个戴着花镜的老头儿,眯缝着眼,摇着一把蒲扇,见人来了,也不动声色。

姗姗上前搂住那老头儿说,爷爷,我把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老头儿懒散的睁开眼,看了看大松,说,就他?

姗姗说,是啊,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老头摇摇头说,我看不像。

姗姗着急地辩解道,怎么不是啊,你不是说,只要他能把我送回家……

老头抬手,示意姗姗不要再说下去,他从藤椅上坐起来,又慢腾腾的站起来,走到大松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大松。

他问,年轻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拯救一辆和你毫不相干的自行车?

大松不假思索的回答,俺其实一开始没想救她。

老头又问,那你为什么又去救了。

大松挠了挠头,说:俺觉得要是俺没碰上就算了,碰上了不管,俺这心里过意不去。

老头脸上的神情多了一丝安详,他拍拍大松的肩膀,说:年轻人,我告诉你啊,你救的这辆自行车可不是一辆普通的自行车,她是我的孙女,一个高级智能机器人,按照我们机器人公司的实验协议,只要有人能把她从危险中救出来,那么这个机器人就归这个人所有,好了,现在姗姗归你了。

大松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一辆自行车,却是一个机器人,而且还送给他了,他要个机器人干什么呢?

老头好像看出了大松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说:年轻人,姗姗是我毕生的心血,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曾经一事无成,我跟着一个不务正业的同乡做过各种坏事,我还坐过三年牢,出狱后,包括亲戚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愿接纳我,我自暴自弃,想重蹈覆辙。

老头走到旧木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相框,递给大松,他继续说:直到我遇见她,是她给了我爱和勇气,让我走上正道。后来,我们结婚了,有了可爱的儿子。

老头又仔细地拿起木桌上的另一个相框,凝望片刻,呈现在大松眼前,语气里满是骄傲:知道他是谁吗?

大松试探着说:是你的儿子?

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们的儿子,我和她……可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我。

大松疑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老头的神情里满是悲凉怆然,然而最终他还是微笑着说:我相信,他们去了一个幸福的地方,我会去找他们的。但是,在我离开之前,必须完成我儿子的宿愿。

大松问:是什么?

老头说:把我们父子毕生的研究成果交给一个可信的人。

这时,黄姗姗走到他们面前,对大松说:你就是爷爷要找的可以信赖的人。

大松摇摇头说:不行,我啥也不懂,交给我就完蛋了。

黄姗姗扶起老头,他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拿出一个褐色的盒子,打开后,又取出一个圆球,那球质地光滑,像是玛瑙一样。老头小心的用手指头托着这球。

他问大松:你讨厌这丫头吗?

大松摇摇头:没有理由讨厌啊,可……就是太吓人了,总变成自行车。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你看的都是假象,那是一种虚拟成像技术,如果我把她交给你,你会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她吗?

大松面露难色。

老头又笑了:你这个年轻人啊,真是实在,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不知道点多少次头了,看来姗姗真的没有看错你。

姗姗搂着老头的胳膊,听他继续说:在你心里,对姗姗没有别的目的,这是让我最放心的,那这样,你要是愿意接受我的请求,就把这个小球吃下去,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就当从没有来过这儿一样。

大松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恐怕做不好。

老头没有再强求,黄姗姗把他送出去,一直送到人多的地方。分别前,姗姗俏皮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回到家的大松,想来想去,一头雾水。第二天,他按照前一天记的路去找,可怎么也没有找到,麦田变成了山坡,那间屋子也不知所踪了。

几年后的一个深夜,在修车厂当老板的大松准备关门打烊了,突然开过来一辆汽车,车灯亮着,刺得大松睁不开眼,他把胳膊挡在眼前,眯缝着看这辆车,车身是黄色的,车上没有人。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早上收到的一个快递,尺寸就是装圆球的盒子那么大,起初他以为是汽车配件,看到眼前这辆车,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大松朝着汽车兴奋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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