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孟凡钰
过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儿时过年的心劲儿。
儿时的年,纯真,快乐,无邪,有一种期盼,有一份思念,有一团热闹,有一屋子的香气在里面,头两个月就进入备年状态了,一趟趟的上街,一趟趟的购物,从新衣服,到储备的年货,丰富的年货里夹杂着喜气和热闹。早早的就把新衣服,新鞋买上放着,然后来个人就炫耀一番,从来没有神秘感,而是满满的满足。
那时候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上街,街上人山人海,年味儿十足,吆喝声,讲价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年货让人挑不过来,这个新奇,那个稀罕,这个想吃,那个想玩,这个想买,那个也想要,好像这就是浓浓的年味。
记得儿时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忙年,那时候,奶奶住的地方距离市区还有十多公里,四面环山,说叫山村一点儿也不为过,可严格说来也不算村。买上新衣服,就迫不及待的问父亲要上一块钱,提着自己的新衣服,屁颠屁颠的就去奶奶家了。而奶奶家已充满了浓浓的年味儿。打扫家,炸麻叶,炸麻花,炸江米条,炸豆腐,蒸馒头,奶奶是个手巧幽默的老太太,两三天时间满满一袋子白面就变成了金黄的麻花麻叶,雪白的馒头,酥脆的江米条。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的年味儿就是满屋子的蒸汽,还有油烟那呛人而幸福的味道。
过年我每天都会掰着手指头算算,距离过年还有几天,还有几天就能穿上自己心仪的新衣服。我盼着过年,也盼着热闹。大年二十九,父亲,母亲,二叔他们就拎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回来了。年三十儿一早,爷爷熬浆糊,父亲贴春联,奶奶和妈妈准备着中午的团圆饭,好不热闹。一切准备就绪点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拉开了年的序幕。午饭过后,稍作休息,奶奶又要忙着和面,和馅准备包饺子,电视里演着什么,大人们,无人顾及,好像电视就是为了让年味更浓。除了我,抱着一瓶香槟,座在电视机前傻笑。晚饭过后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包着饺子,还不误唠唠家常,张家娶了个好媳妇,李家闺女嫁了个好人家……甚是热闹。大年初一一大早,穿上新衣新鞋,很正式的给爷爷奶奶磕个头,高兴的拿上红包,约上三五好友去给邻居拜年,吃糖,边走还边放着火柴炮,谁知道,那个时候为何日子是那样无忧,那样单纯,那样快乐,那样无邪,好像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越长大,越孤单,越无趣,突然间,发现浑浑噩噩走过三十个年头,儿时快乐的像个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过年,没有了一点味道,我们都忘了为什么那些无忧,单纯,快乐,无邪为何距离我们越来越远。就像那句话,所谓父子母女一场,不过是一次次不断的目送他前行的背影。越长大越迷茫,越长大越孤单,一个人站在街上看着,如龙的车流,如水的人流,突然发现早就丢失了儿时的梦想。过年,不过是相互寒暄着告诉自己,你又长大了一岁。如今丰衣足食的时代,心情舒畅天天是年,心若不痛快年也不好过。放下,都放下,把所有的欲望都放下,把所有的功名利禄都放下,安静,平和的过好每一个日子就好。长大了,就要看开很多事,你解决不了的你不用管,你看不惯的躲开就好,年,得过且过就好。
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