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曲

文 \ 过隙的白驹

“下面，有请张女士进行她的钢琴表演——《卡农》。”

“你给我等着。”

登台前，张女士还是吞下了她的表情，换做一脸微笑，踏上了通往剧院舞台的阶梯。

一次次的排练，让她早已熟悉了那套流程。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被允许在这舞台上。因为一旦出了差错，带给她的，就是无边的未知命运。

在这战争年代，一切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它的法律和制度，不容逾越半分。更有高高在上的司令，佩戴着权利的光环，紧握着每个人的命运。

待主持人下台，张女士才走上了舞台，向着观众席鞠躬。观众席的中央，坐着的正是那威严的司令；在观众席的后面，挂着的条幅上面，写有飘逸的“建校一百周年纪念典礼”这几个字。

事实并未如此简单，没人知道张女士会做什么，会针对谁做这件事。她要做的事，既不是针对司令，让这个国家从军人的统治下脱离，也不是针对观众席里的某一位人，使另一个人堆他的怨恨消解。

她走到钢琴前，坐下，顺利得和她想的那样。钢琴的年份只抵得上学校年龄的一半，木制的表面上依旧残留这某个人的气息。那个人，曾经在这架钢琴上弹过无数曲子，曾经让张女士远远相望，伸出手想要接触，却再度缩手。

现在，则是一个好时机。虽表面上说不针对某个人，实质上，还是针对着某个人。

第一个音符弹起时，就已经偏离了主持人的轨迹。权威们，还有软弱们，都只是以为出了差错，蒙在鼓里，听不出一丁点的所以然。

也罢也罢，让这尝试，进行下去吧。

随着后面音符的响起，曲子渐渐到了高潮处，每一寸的音符好像新鲜的海浪冲刷着观众席上的每个人。一位老音乐家悄然地拿起手帕，擦拭了下眼镜，再带上，却仍然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他不敢否认他从未听过这首曲子，却听到的时候，总感觉有一种感觉在心里酝酿，眼前模糊的场景，很流畅地让他想到他那已经过世的母亲······

观众席上传出了微微的哭泣声，乐曲的高潮过后，哭泣声才有所降低。向来坚韧的将军，却也竟然留下了点泪，在曲子结束后，首先带头鼓起了掌。

张女士起身，向大众鞠躬。一个人很是慌张地从后台跑了出来，看了看观众席，又退了回去。

“这个张女士真是大胆啊，竟然把那首死亡之曲演奏出来了。”

“死亡之曲？是什么曲？”

“听传闻她的朋友临死前创作了一首‘死亡之曲’，凡听到这个曲子的人会立马猝死。看来，也只是传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