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端午与母亲谈话

文/老谭

上周末端午节放假，是在老家过的，主要是回家陪陪母亲，姐姐也回来了。因为工作原因，父亲没有回家过节。

回家跟母亲聊天，基本上都是闲话家常，生活琐事之类的，这次回家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交谈中的其中一个话题，让我印象特别深刻。这个话题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应该比较常见，就是关于借钱。

话说前年的时候，我单位筹备新三板上市，公司内部进行股改，以配股的形式给管理层和核心岗位人员进行股权激励，我是配股计划中的一员，有资格认筹公司发行的原始股权。于我而言，金额还比较大，一时半会儿凑不出那么多来，于是让家里给我想想办法。我跟父母亲商量说，愿意以年利率10%来计算利息回报。母亲当时就找二舅商量此事，于是从二舅那儿借了几万元。根据借款协议，过了一年，我就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了二舅，还钱的时候，二舅还客套地说，利息就不用给了，我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当初说好了就得兑现。

今年初，二舅张罗给他儿子买房，首付也不够，就找母亲商量借钱的事情，母亲也没找我商量，就把钱借给了二舅，我是前段时间在跟母亲打电话时才了解到的。这次过节回家，跟母亲和姐姐闲聊又提起这件事情，就多问了几句关于利息的事情。因为母亲借给二舅的几万元（也包含姐姐存放在家里的钱）是按5%的年利率计算利息的，我和姐姐虽然之前口头上没有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的。母亲说当时也想跟二舅说得按10%的年利率计算利息，但当时二舅的一句话，让母亲没有执意作要求。二舅说，当时我找他借钱，是投资赚钱的事情，他这次找我家借钱是纯粹的花钱投入。母亲当时可能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然后又碍于是自己的亲弟弟，就爽快地答应了。

我和姐姐听完母亲的讲述，一方面觉得二舅这个人太精明了，另一方面觉得母亲也是太纯朴善良。可是母亲说了一段话，让我觉得她的价值观是非常正确的。她说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精明算计也好，吃亏上当也好，都只有一辈子，最后都要走向死亡，钱只是工具，更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建立的情感联系，虽然二舅找我们借钱看起来我们吃亏了，但亲人之间不存在吃亏，二舅之所以那样说，也是有他的难处，而且也会记得我们不去计较的这份大度和情义。吃亏并不一定是坏事，吃亏也可能是福报。母亲说。

以上谈话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在我心里，母亲在表达她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而且回想起从小到大，父母对我和姐姐的教育和陪伴，其实都是在坚守这样的价值观和做人的原则。最近两年，眼看父母渐渐老去，我会时常想起从小到大父母给我的付出的一切，总觉得应该有一些值得去提炼的东西蕴含在父母亲陪伴我成长的过程当中，我突然想起了“家训”两个字。

是的，去年某个时刻开始，我的心里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多跟父母聊天，听他们说我们家的老故事，然后我要记录下来，就像今天，我把与母亲的一次日常谈话写下来，最终，要总结出咱们家的“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