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八一】历史不曾忘记:阿良和战友的猫耳洞生活
阿良何许人也?看照片,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当然,我是说当年哦,十九岁,小鲜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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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阿良?我也奇怪,怎么北方人起个南方人的名字,记得好像说是在老山的时候,有个当地的姑娘那样叫他,所以后来他就自称阿良了。是不是还有一段浪漫故事呢?算了,时过境迁,也就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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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和我啥关系?亲密的邻居关系吧!还不明白 ?嘻嘻,那就两个字:想象去!错了,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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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八一,又一次和阿良一起翻开他的怀旧相册,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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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战役已过去三十多年了,对于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阿良,他对那段猫耳洞里的经历仍有着彻骨铭心的记忆,这些经历也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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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位于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县城以南60公里处,海拔1422米,是中国与越南边界线上一个普通的骑线点。是法卡山、扣林山、折阴山为焦点的军事要地。军事对峙消除后,中越双方逐渐收缩防御,在老山战区展开了长达数年激烈的争夺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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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10月,十九岁的阿良参军到兰州军区第四十七军工兵团,同年12月阿良和战友们新兵训练还没结束,部队就接到了前往云南参加老山收复战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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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和平年代的他们,当时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就要打仗了,真的就要上前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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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如山,全军上下开始了战前总动员,开始抓紧时间做好一级战斗的准备,一时间,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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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出发了,阿良永远忘不了当时妈妈带着弟弟为他送行时的情景。现在早已为人父的阿良,更能理解当时母亲那深深的揪心与不舍。是啊,孩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初长成人,就要上战场,生死未卜,怎能不让做妈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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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亲爱的妈妈擦干眼泪,他们向着老山出发了,带着他们的青春,带着他们的豪气,带着他们对祖国深深的责任和热爱,也带着对妈妈的无限眷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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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良和战友一路唱着军歌,听着隆隆的列车声,既兴奋又紧张。战场是战士最好的斗牛场,可战场上会有流血,会有牺牲,会有很多未知。他们还能再见到妈妈,和亲人团聚吗?
刚到前沿阵地的我们,就蹲在阴暗潮湿的猫耳洞里,一边连队整顿,一边等待参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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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终于开始了,他们是工程连,负责我军阵地的后勤保障。有人说 ,工程兵是老山前线最辛苦的士兵,被称为“老山骆驼”。每天上下阵地数次,基本上把战场上所有阵地都跑遍了。有时去前沿阵地要走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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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雷区密布,还要穿过越军的封锁线,危险时刻伴随着他们。他们上山的时候背的是弹药和生活物资,下来的时候抬的是烈士和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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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战斗打响的第二天,他们的班长吴寿玉就身负重伤。记得那次在离越军只有几十米距离的者阴山阵地,我军遭到敌人多次猛烈进攻,情况十分危急,上级命令他们尽快增援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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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阴山211阵地是老山前线最重要的阵地,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占领者可以控制对方二十里。倘若弹药不能及时运到,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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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及时提供弹药,他们奋不顾身冲出战壕,敌人的炮弹不停在身边爆炸,雨点似的子弹在耳边呼呼乱飞,枪声炮声震耳欲聋,阵地上的树木都被打成了蚂蜂窝。但他们丝毫没觉得害怕,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把弹药送到战友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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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激烈战斗,我军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阿良所在的二连被授予集体三等功,他也在火线入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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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老山,就一定要说说猫耳洞。猫耳洞作为老山战士的终日栖身之地,其狭小逼仄首当其冲。进出必须低头,站立必弯腰,即便是躺下了也要屈胳膊蜷腿,如同受刑一般。那种憋闷的滋味,不是一般人都能够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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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的阴暗潮湿更是难以尽述。典型的亚热带气候,温度高,湿度大,衣物霉烂,食品变质,被褥可以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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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只能穿背心裤衩,甚至像原始人那样赤身裸体。尤其进入雨季后,阴雨连绵不断,金贵的太阳难得露出笑脸,加之猫耳洞地势低洼,入口狭窄,少得可怜的阳光也未曾照进一丝半缕,雨水倒是往里流得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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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耳洞内积水满地,有时水深竟然漫过膝盖,无法蹲坐,躺下休息片刻更是奢望。战士们只好把用过的弹药箱垒成平台,用来支撑极度疲乏的身体,轮流坐在上面稍作休息,也算是困苦煎熬中的些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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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坚守前沿阵地的战士们,喝着老天爷恩赐的雨水,啃食坚硬无味的压缩干粮,每天还要抗击敌人数次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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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耳洞环境之恶劣,难以言说。有的猫耳洞说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除了阴暗潮湿、气味难当、毒虫叮咬之外,还有山老鼠肆虐,骇人的蟒蛇(有时为毒蛇)、蜥蜴也时常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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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老鼠个头之大如同小松鼠,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如入无人之境,竟敢在人身上窜来跳去。有的战士曾经在老山前沿阵地的猫耳洞里,被洞中猖獗横行的老鼠咬伤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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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阿良和他的战友们在孤山野岭一呆就是一年半,也是在那时,很多人身体严重透支,落下一身顽疾。但大家都无怨无悔 ,只因为一个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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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给大家爆个料:在上战场之前,阿良曾写过一封家书,那是上战场之前每个战士都必须写的一封特殊的家书——遗嘱。如果有人在战争中牺牲的话,这封信就会被送到他家人的手上。阿良的妈妈(我的婆婆)是幸运的,她永远不会看到这封特殊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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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何吉勇战友却再也没能从老山回来。何吉勇任主攻排第一突击组组长。他率领全班战士英勇作战。在接近主峰时不幸中弹,壮烈牺牲。部队党委给他追记一等功,他所率领的班荣立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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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他在写给妈妈的遗书中说:妈妈,如果我牺牲的话,有两千元抚恤金,伍百元给母亲,作为我报答您老的养育之恩。伍百元给厂幼儿园建设用。一千元交给我的母校——子弟学校,作为我报答母校的一点微薄之意吧!望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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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爱的人,他们如此平凡,却又如此伟大。可是,孩子刚刚成人就这样离去,让亲爱的妈妈如何承受这失子之痛。知道吗,孩子已经将她们的心一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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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相信坚强的妈妈会走出这巨大的悲痛,因为她们生了一个铮铮铁骨的硬男儿,一个用生命捍卫祖国领土的英雄好汉。她的孩儿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保卫着伟大的祖国母亲,她为之骄傲,为之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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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见爸爸妈妈了,而年轻的你却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光阴荏苒,三十多年过去了,老山仍然屹立在祖国的西南边陲,昔日的战场大部分已经排除了地雷,填平了沟壑,成为中越两国人民的边境贸易集散地。
当年猫耳洞里的阳刚小伙子,也都步入了人生的下半场。生活中有阳光雨露,也有坎坷曲折。他们会有怨言,也会感到失落。但是,想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他们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九岁,他们的青春永远留在了老山的仓山翠柏之间……每每想起这些,他们心中就充满感动和对生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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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兵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泪眼婆娑:“亲爱的战友,当年我们一起出征,但归来时,却看不见你熟悉的身影。知道吗?我们想念你!”
此刻,他们亲爱的战友正静静地躺在老山的怀抱里,看着祖国的和平昌盛,飞速发展。
是啊,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都不后悔。生命中有了参加战斗的历史 ,下辈子都不后悔!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现场直播。这些老山的守卫者,祖国的好男儿,无疑在他们的人生记录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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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玉儿,一个平凡的七零后,却有着一个不平凡的写作梦。高中毕业为了逃避世俗,亦是为了追寻梦想,她在母亲的泪水中,随着改革的浪潮南下寻梦。“少小离家老大回” , 她把十二年的青春岁月留在了祖国的南疆。回到家乡后,倔强的她一次又一次向生活发出新的挑战。2013年开始组建销售团队,她付出了心血,也收获了爱。如今这个大家庭已有四千多位成员。去年,当身体向她亮起红灯时,才不得已放慢了脚步。此时,有太多的情愫无处寄托。所以不忘初心,重拾旧梦。“因为爱,所以写”,生命不休,写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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