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小酥肉与牛肉丸

2022-05-15  本文已影响0人  二东的水吉

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问我这边是否可以收到快递,她要给我邮寄小酥肉。

小酥肉

我想吃小酥肉已经很久了,过完年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妈妈给我邮寄了家里的牛肉小酥,那是过年的时候我、妈妈、奶奶、爷爷、弟弟围在锅炉旁一起炸的。

腊月二十七,我们便将铁锅台撑在院子中,爷爷找来木头与存起来的玉米芯,用皱皱巴巴的玉米叶与报纸将火引燃。这时,妈妈和奶奶早已在厨房做好了一屉又一屉的馒头和花馍。

奶奶和妈妈的手很巧,手指翻飞下一个个小刺猬栩栩如生。我和弟弟起床时,爷爷指着地上大扁竹筐里的菜包喊着让我们吃。我喜欢吃刚拿下来烫嘴烫手的菜包,总觉得刚蒸出来的更有味道。

嘴里啊呜啊呜吃着,边走去厨房向妈妈奶奶汇报“战绩”:好吃,甜咸正好,吃了三个。奶奶总会笑着说一句:傻吃。妈妈总会一个白眼递过来:去照照镜子。我总是晃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不听不听,过年了不吃才是傻子。

吃饱喝足后,我和弟弟便去接替在锅台前坐着看火的爷爷。爷爷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后来交待了我们一下,让我们不要投太多柴火进去后,就偷溜出去抽根烟(他的身体不好,大家都不希望他抽烟)。

奶奶准备将捏的浑圆的白面馒头一个个放到蒸屉里,掀起锅盖时,被猛然窜起来的白花花的热气熏了眼。看见锅台前坐着拌嘴,用扔柴火的多少来比拼输赢的我和弟弟时,怒气大起。一边吼着我们,一边骂溜出去的爷爷。我想,不知道躲在外面哪个犄角旮旯抽烟的爷爷有没有打喷嚏。

馒头和菜包

蒸好馒头、菜包子、肉包子、各种花馍,腊月二十八,我们就在锅台上放上油锅准备炸东西。

妈妈前一晚调制的馅料尤为一绝,光是闻着味道就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今年我们炸的丸子是牛肉丸和牛肉小酥,为了让牛肉丸能够存放的更久,我们戴着手套将馅料捏在手心里滚两下,就成为一个个小小的精致的牛肉丸,炸出来后可以越放越干,能吃很久。

爸爸拿着大勺子翻来覆去的在油锅搅动着,只有经历过高温的淬炼,柔柔软软的丸子才会变得酥脆。这时,最考验烧火的技术了,火大了不行,丸子会糊,火小了也不行,丸子不酥。所以坐在锅台前的总是爷爷,坐在装满炸丸子筐子前的总是弟弟,我呢?我被发配去揉丸子了。为赶上进度,我只能眼巴巴吞着口水看着弟弟吃,当然,弟弟偶尔会“大发善心”喂我一两个,然后让我看着他大吃特吃。

过年架起来的锅台

一筐筐的素丸子、肉丸子、大块小酥肉、甜麻糖、红薯块、豆腐块被有序安排在大竹筐里,晚上温度散去后,我和弟弟便将一筐筐“战利品”搬运到二楼,二楼满满的都是过年的囤货。想着这些囤货可能在几天后不复存在(家里亲戚较多),我和弟弟边嘴里塞着,手里抓着,碗里装着带下去,它们将是我们劳累身体的慰藉(最累的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们知道,爸爸会让它们变成一顿丰富的晚餐。

带下去的牛肉丸和牛肉小酥被做成了新鲜的牛肉丸小酥汤锅底,在咕噜咕噜声中,爸爸会放进去大把新鲜的香菜以及油炸豆腐和菠菜。吃到最后,妈妈会放进去还沾着白面粉的手擀面,不一会儿,鲜香的牛肉味汤底就会彻底升华成“牛骨汤”。浓糊糊的面汤配上软乎乎的面,噗噜噗噜吃下去暖了一整个身子。直到躺在被窝里,从头到脚还都是暖洋洋的,不用开什么电热毯。

现已入夏,少女的裙摆与傍晚朦胧的月色让我心生欢喜,但街边传来的烧烤香味让我痛苦万分。吃,还是不吃,对于一位想要保持身材的女士来说是恒久的难题。

妈妈打来的电话让我瞬间解决了这个难题:吃什么烧烤呀,再过三天,就吃上小酥肉了。

我想,妈妈的小酥肉以及牛肉丸将在接下来的秋季、冬季以及我人生接下来的四季里帮我解决一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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