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油茶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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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小时候每到初冬去山上砍柴时，总能喝到甜甜的油茶花蜜。

清晨六点出发，走十余里山路，八点左右就到了砍柴的山上。

此时山中还荡着薄纱般的晨雾，山下正云蒸霞蔚，太阳妆扮完毕放射着迷人的光彩正准备升起。忽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我使劲吸了几下空气，是它，是油茶花香！

于是迫不及待地寻着香气飘来的方向望去，一树雪白的油茶花映入我的眼帘。再朝前两边搜看，又有几树白花如素装女孩在微笑着向我点头。我笑了，嘿嘿，今天又有花蜜喝了。

这是野生的油茶树，树有大有小，生长在向阳的山坡權木丛中。大的大约有我大腿那么粗，有我两个半人那么高，小的我伸手就能够着枝条。树多分枝，树冠成不规则的球状。叶子油油亮亮的象蛋形，比我手掌略小，边上有细锯齿。白色的花朵长在枝顶或树杈下，花中心是淡黄的花蕊，里面含着花蜜。早上怒放之际，蜜最多，之后渐少。

现在正好是早上，蜜露最多的时候，且蜂儿还没飞来，是吸花蜜的好机会。

我和几个小伙伴放下柴刀、水壶、扁担和绳子，在山坡上寻芭茅草折下草茎，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是空的便一人拿一根，走到或爬到油茶树下，拉下枝条，将空心草茎一头插进花心，用小嘴含住另一头，便嗍嗍地吸起来。

哇，好甜，真的好甜！好喝，太好喝了。我们几个吸了这朵吸那朵，够不着的，就爬上树把枝条拉拢来插着花吸。这棵树的花蜜吸完了，又跑到那棵树下吸。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吸得我们嘴里都甜腻腻地才罢手。

扔掉天然的吸管，大家回到放东西的地方，拿起水壶喝口水后，便分头砍柴去了。

时间过去了几十年，每当回想吸吮油茶花蜜的时候，那香甜的味道仿佛还在口中，润喉怡心，久久不散。

2022年1月12日写于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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