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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可以这样读》书评

2024-09-03  本文已影响0人  失落的艺术

一、内容简介

本书是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欧丽娟对唐诗文学的一个文学批评。她为我们带来了6位唐代诗人,涵盖初唐、盛唐、中唐、唐末四个时期。

有主张复古的陈子昂,以及想要绝笔于获麟的李白,对诗歌、绘画、书法都精通的王维,内容张力,艺术内涵等都很强的杜甫,精明世俗的李白,美丽与哀愁的李商隐。

二、我的感触

  1. 玄宗为何独宠贵妃?

“英雄美人”这个词对玄宗、贵妃而言,事实上是不精确的。真的要非常聪明的美人才能够匹配英雄,若单单是美人的话,很快就会被别人所替代,因为美人到处都是,后官里不是就有三千佳丽吗?然而心智上的聪慧、灵巧,以及视野的高度、见识的广度,这份心灵能够让英雄感觉到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在身边,真的是人生的莫大福分;何况玄宗并不只是英雄,更是兼具诗人、书法家、音乐家的一位艺术全才,一般虚有其表的美人是不可能走进他的心的。于是,正如修伯里在《风沙星辰》这本书中所说的:“爱并非存于相互的凝视,而是两个人一起望向外在的同一个方向。”可以说,玄宗与贵妃不仅互相凝视,也一起望向外在的同一个方向,因此结为灵魂知已、艺术伴侣,徜徉在“美”的世界里,也难怪玄宗会对贵妃始终不渝了。

看到批评李白诗歌这章,知道唐玄宗优秀,但不知道他能这么优秀,知道杨贵妃秀丽,没想到她还是万里挑一有趣灵魂的才女啊,作者用真爱和灵魂伴侣是贴合的。

一千五百年前的故事能传承下来绝对是美好的,也一定是触及人心的。我想,再过一千五百年,如果中华文明还没陨落的话,他们的浪漫爱情是会被神话了吧,如果陨落,也一定会成为人类的文化涓流吧,前提是人类还存在。

此时,如果用精神分析来分析一下玄宗,或许能解开他为何会独宠贵妃的深层原因。毫无疑问,玄宗是优秀的,在为位期间,将国家推向了大唐盛世,此时的他作为一位皇帝无疑是一代名君,但作为个人,他是缺失的,是不完整的,他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作为一国之君,他甚至没有空间可言,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国家,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身不由己,他根本没有隐私可言,他需要代表朝廷,代表国家进行活动,俨然就被象征了,而此时,也是他的第一次分裂,他作为个人的需要不能得到了满足。

所以,与其说他权利大握,不如说这权利是他在群臣的他者的凝视之下完成的。他需要找回自我,而艺术刚好能满足他被压抑的自性,在艺术的世界里,他不在是一个被众目睽睽凝视的皇帝,不在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工具人,重新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个人。徜徉在艺术的海洋里,他可以尽情的挥洒笔墨,尽情的吟诗作对,尽情的引吭高歌,他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也无需提醒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得体,可以啊,他是如此的寂寞和孤单,他的这种自性的圆满,他的这种横溢的才华却无人能够欣赏,也无人敢来点评,因为他首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个人,可是别人只能以皇帝的视角来对待他。

此时,贵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碰巧又走近了他的内心,此时的他真的忘掉了皇帝这个角色,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作为皇帝的他是不幸的,可是作为个人,他又是何等的幸运。事业比爱情重要,爱情却比事业难得,玄宗看起来太过幸运了,事业做的很是成功,爱情也是令人羡慕不已,这让上帝看了也嫉妒呀,于是上帝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先是安史之乱夺去他的功绩,后是让他亲自忍痛割爱处死自己的知己,想想我们一个普通人与恋人分手时的场景和心情大概就知道了,而且他的痛的强度要比普通人大上好多倍。

2. 白居易这种无意识的投射是否也可以进行心理学的精神分析。

一个人越关注什么他就会无意识的表现什么。

3. 李商隐

至于第四首《冬》所说的“当时欢向掌中销”,简直更是“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脚注——当时的欢乐就在掌中消失殆尽,如何不令双手颤抖、心碎如刀割?而当时凝视着“馨香手中故”与“欢向掌中销”的双眸,又岂能不盈满泪水?那逐渐凋零的馨香、逐渐远去的欢乐,又怎能不变成看不清、捉不住的幻影!

因此,时时怀抱着幻灭意识,而随时准备要失去一切的李商隐,在确知眼前的一切都必然面临失落之时,提前感受到的幻灭感便会让目前手中尚且真实拥有的人、事、物,就这样笼罩在一种虚浮不实的感受中,而像幻影般模糊不清起来。这才是此种怔忡茫然的莫名情愫的真正心理原因。

整体以观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一联在串解之后,乃意味着:这些情感何必等到事过境迁之后才成为追怀的珍贵记忆?就在当时便已经深心爱惜,因唯恐失去而感到虚幻了;那清泪、暖烟,那迷梦、春心,不待日后的追忆,当时即已化人惆怅难舍,又捡拾无望的一片惘然之中;于是在拥有的每一刻即触及失去的悲哀,乃形成一种绝望的拥抱、幻灭的真实与含泪的微笑。

由此可见,李商隐对人生所抱持的是极其深邃的悲剧意识,出于一种彻底绝望的悲剧情怀。因为唯有一个不断被剥夺的人才会习惯失去和落空,也才会产生如此深切的幻灭意识与不安全感,因而在深知一切都无以久留常驻之余,感到手中尚且真切拥有的东西却如同幻影般地不真实,而一切际遇也都深深染上了势必一往不返的痛惜。所谓“可惜馨香手中故”,又与“当时欢向掌中销”相应,正恰恰与“只是当时已惘然”一般,呈现出一种因为亲眼见证幻灭的过程所产生的心灵凌迟,足为李商隐一生习惯于幻灭的悲剧心灵的写照。

而这才是形成李商隐彻底的悲剧性格的真正根源。因为“悲剧”的定义并不是来自一连串的打击与不如意所产生的痛苦处境,那仅仅是被动的、外来的附加物,虽然使人在当下感受的层次上身心俱裂,却并未从思想的根本层次上动摇到个体的存在自觉,因此至多只能算是“不幸”而已,唯有当一个人将种种打击与不如意的遭遇加以本质化,成为世间(乃至个人)具有普遍作用的必然规律,而清楚地意识到一切事物都蕴含着必然销毁、终将幻灭的本质,以至于在观照任何事物之际,都深刻自觉到拥有的必将失落,美好的必将摧毁,这才形成真正的悲剧心灵。

李商隐是否是逃避型人格,或者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分裂的家庭,得不到父母的爱,或者说其父母也是这样的人,从而其父母无意识之中让他在童年时期就形成了这样的性格特征。

可以说,上高中时我也体验到了这种情感,现在我给出的判断,当时是有轻微抑郁的倾向的,大学期间也曾体验过这种境遇,然后大学毕业后接触到了存在主义,然后进而了解了哲学史,精神分析,文艺学,东西方艺术史。

三、本书特色

作者语言用词很博雅,旁征博引。有很多词汇还是第一次听,如暮鼓晨钟,绝笔于获麟,宁馨儿等等。

是一个很典型的文本批评,这种方法也可以来解读文学小说等文本。

四、我的看法

《唐诗可以这样读》整本书看了一遍,整体来说喜欢作者对李白、白居易、李商隐的批评,对陈子昂、王维、杜甫的批评没太大感觉,最大的触动还得是玄宗和贵妃的爱情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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