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杂耍的姐弟俩

吃过晚饭出去溜达的时候，在步行街丁字路口发现有玩杂技的，远远就听到响亮的音乐声。

走近看时，四周已经围了好些人，有的拿着手机在拍照，有的在录视频，一些小孩跑来跑去嬉笑打闹。

正中间有两个孩子，女孩儿约十六七岁，男孩儿约十一二岁。

男孩在骑独轮车之前，先在地面上分别放了六个铁碗，两只碗之间留的距离很少，他骑着独轮车在场子里很快地绕了两圈。

只见他突然急转弯，分别绕着这些碗，车轮在两个碗之间来回穿梭，车速很快，一只碗也没有碰到。

那情形很像夏季我们在溜冰场看见教练们让孩子们学习溜冰的时候，故意放置许多标志物，让孩子们绕着它们来回穿梭，以提高溜冰的技艺。

男孩骑独轮车累了的时候停下来在一旁休息，女孩上场表演。

只见她把一个小方桌搬到场子的正中间，又在桌子的上面放了一个长条凳。

她在长条凳上开始翻跟斗，一个一个又一个，稳而有序，人却没有掉下来。

然后，她把这些东西撤掉，在场子的中间放了一个红色的毛毯，毯子很脏，虽然看起来是红色的，但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她躺在毛毯上面，我忘记了她是怎样把桌子放在腿上的，只见她两条腿匀速用力，居然让桌子飞快地旋转起来。

有父母让孩子朝场子中间的盆里扔了一个硬币，有个约50多岁的妇人拉着小孙子，往里面放了5元钱。

有一个拉天然气的工人约50多岁停下车，朝盆里面扔了一张纸币，然而他并没有看杂耍，而是继续开着三轮车去给别人家送煤气。

有个骑着电瓶车的老爷爷让他的孙女往里面放了一枚硬币。

我用手机给这玩杂耍姐弟俩的二维码上扫了两元的零钱。

姐姐还在进行杂技表演的时候，我走近男孩悄悄地问他，

“你是哪里的人呀？”

他怯生生地告诉我说: “河南人。”

我又问：“你练杂技几年了？”

他说好几年了。

我指着正在表演的女孩问他: “她是你姐姐吗？”

他微笑着告诉我说：“是表姐。”

让自己的孩子出来做这种营生，那肯定也是家里穷的没有办法了，但凡家里有一点点门路，谁不让孩子在教室里坐着学习呢。

我记得在我还是10来岁孩子的时候，村庄上家里孩子多的人家，穷的没饭吃，眼看着一家老小要挨饿，于是就让家里的孩子跟随附近庄上玩杂耍的人到外面去“玩把戏。”

把孩子们带到外地，要么沿街乞讨，要么就是做的这种营生吧。

反正一年下来到年关的时候，把孩子送回家同时，那些领他们出去的人再向孩子的父母多少再给一些现金，好像是一两千元的样子。

我记得还有两家好像说孩子找不到了，不知是被卖到外地了，还是中途因生病而夭折了，至今也没有找到那孩子。

当音乐响起来，看见这姐弟俩正在卖力地表演的情形，不由得想起来在小说中看到的到处玩杂耍的吉普赛女郎。

在巴黎圣母院中那个被陷害而死的美丽女郎，还有在伊豆的舞女中那个跟随哥哥走江湖卖唱的舞女阿薰。

但凡家里有一点吃的喝的，父母有一点办法，谁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漂泊流浪吃苦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