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2017年7月作业)
拿捏在手里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把玩一番,随手丢掉,想要再拾起,再玩赏,又可找回。
可“情”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无形无声,长在心的土壤里,一旦遇春雨催发,抽丝发芽,盘根错节,有时会开花结果,对你是山一般的可靠;有时会中途夭折,留下来点点枯枝败叶,让你永远也扫不净;有时会生长缓慢,需要风雨、泪水的洗礼和浇灌,假以冬日的严寒,夏日的酷暑,日亦久,花愈香;有时会疯长,犹如陈年的美酒,遇到了品酒师,尽显风华。
“情”具有百变身法,是阴阳之间碰撞后的奇妙产物。可呈液态,如泪水;固态,如宝石;气态,如喷发摩斯。情最常见的形状是一种植物,人们称之为“情花”。金庸先生曾细细描述其性状:无情之人中情花之毒无须医治,因情花对其不产生毒效,而情人身中情花,一旦心有所想,便会心如刀绞,头如刀割,四肢百骸无不痛苦难当,有一种难以抵御的刺痛,三十六天内若无药可治,便疼痛而死。
我不知道治愈情花之毒的药方如何配置,但我想,如以中毒者心中情人的感动之泪水为药引,佐以伤心一片,思念一串,经年回忆少许,火热心肠一副,衷心不虞相伴,一生守候慢慢浇上,以山盟海誓为罐盛之,放在温情上慢慢煲之,待罐中恶俗偏见之气蒸发,以风言冷语煽之,以面皮为炭,将火势加旺,静待六六三十六天之后,看罐中是否有一颗红丸出现,悉将红丸吞之,情花之毒便解。此丸俗名“定心丸”,专治情花剧毒,但得之非常不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论初涉人生的少年,还是经风雨而弥坚的青年,或中年、老年,无不经历着情的考验。我辈亦如此,况仙人乎?人们已经把这种东西绘到天上,给那些懵懂的孩子以想像。最有名的便是牛郎织女了,“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如“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条条暗渡。”此时若有一条彩虹架起的桥,两人便会佳期。人们的愿望总是美好的,然而世间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所以才有了这般凄凄惨惨泣泣的伤心断肠之愁苦。
总之,无论千百年来如何演绎,真实生活又如何诠释,“情”往往是人最大的羁绊,最苦之处是憋在心中不得宣泄,不得释怀。此去经年,到头来,白发满头,花颜失俏,埋藏在心中的那份“情”却永远青春不老,如春天新鲜的泥土,捧一把,犹芳香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