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139

昨天下午发现我家后院围墙外边的高坎上有个戴着白口罩的人在向我家这边张望，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显然他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又有点犹豫。我回到屋里来，寻思着，那人模影像是本村那同庚老六，他能有么事呢？

刚刚在室内我们家三口玩了几圈麻将，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喊我名字，原来就是这个老六，他要借我的自行车用，说是要去那边值班放哨，路封了，他的摩托车骑不过去。我稍有不快，但还是把我的自行车推出门外给他了。我说车胎要加点气吧，他像很赶急一样说不用不用。我捏了下车胎气也可以，他个子蛮大车胎气不足辗坏了麻烦，我家米不多了马上要去买米，车胎坏了怎么行。我问他车什么时间还我，他说明天下午，然后就推车走了。

这老六，这时候借车真有点扯蛋，到处风声鹤戾，就他乱跑。

我们继续玩牌，几小时下来儿子大输700多元，他总叨念手痞。

晚上我慢慢才觉醒我给老六借车是个失误，我主意来的太慢。这老六呢身份有些特殊。他20多点岁去30里外大庙镇做了他三舅家的上门女婿，从此几十年就不是我们这小村的人，所以交集很少，还有外地人的感觉。不知怎么搞的，4，5年前他又把家搬回来了，好好的街上不住跑回老家盖起了一幢新楼，据说是为了分得村里的两亩农田，如今农田有补助嘛，他不插那田就给他兄长种，兄长也赚点。说是回到我们村这老家来，可一年到头又总没见他那新屋有个人影。可能他和家人的户藉仍然还在30里外的大庙镇吧，那边也有房；哎这边的农田又给他家悄悄地分到了。反正细节不很清楚，也不是好大的事。

所以，昨天呢他说要去值班放哨，决不是在我们大队这边，我们本大队各小组都团在一两里路的范围内，安排他放哨走几步路就行，哪用借自行车？毫无疑问他是去30里外那大庙镇，他的户藉管理还在那边，他是受大庙镇那边干部指派去放哨值班。过年嘛他在这边新屋里。得到通知，要去几十里外，路断了摩托走不了，步行又太远，只有借自行车。如今有自行车的很少很少，于是想到我。

按说借个车有何了不起？问题是此间疫情非常严峻，并且前天我就得到可靠消息，老六常住地大庙镇有几十个新冠病毒感染者，是我县问题最为严重的地方。老六自己说是去放哨值班，我晚上才想起他所言未必可信，说不准是他自己在家有发烧症状，家人着急要他快去上报进行确认。想起来他慌里慌张的。他是做木工搞房屋装修的，很有可能去年就在这回疫情爆发地省城打工，，，哎！我真笨！如果是那样，我借给他的车就会沾染病毒，我还跟他面对面说话了，，，

反正今天下午他会不会还我车过来我大致上就知道。车送来了说明他是真的去放哨了，而不是看病；若是不见他还车就是他被留下大庙镇那边隔离了。昨天他那么急着去，我不大相信乡下晚上还有人放哨，他又不是什么干部。

哎，我反应慢误事。我那车他就是现在送过来我都感觉沾惹了病毒，假如我那车辗上了病人的一泡痰，就足以把病毒带到我家来，对吧？不知把车放哪里好，反正不能再放家里。嗯扯出来的麻烦。反应快点我隔着门说车坏了不就鸟事也没有？

如果这老六是自己怀疑染病了，再跑到我家来借车，这人就很不地道！我现在才想起，他们家的人都有点这个的。在大集体时候，听人说他父亲这人就不地道，其中有一实例总记得~那时有段时间小队派他带了板车去某城里为集体找副业，其他各小队都有一起去的人，一大阵。带板车就是帮人搬货嘛，力气活。那每天搬货的路上有一个长陡坡，一般一个人拉不上去的，都是停下来你帮我我帮你，前拉后推才行。老六他爹经常是人家帮完了他他一心走他的，想都不想也该帮下别人。不为他人着想，冷冷的心，这性格是有遗传的。可能很快就会验证。

~~~现在都晚上8点了，昨天老六说今下午就还车，可他人影都不见，他显然没从大庙镇回来。半小时前我去他家屋后远远望见他家灯火亮着。很有可能他昨天有点症状，被老婆催着赶快去所在社区报告，现在真有问题被留住了。要么是有人举报他年前从疫情爆发地回家，必须速去社区报告接受监管，回不来了。真是那样，真没话讲，这人不地道。那车不要了，希望他不要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