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那些事儿
昨夜,览到贾平凹先生的《读山》和最新之作《酱豆》,又见其一页手迹手稿,观着观着,便心生涟漪,激动难抑,推测莫名,浮想联翩,任意东西,不知归放何处才稍息。
不得不佩服,贾先生的文才是当下无几人可敌的;贾先生写文之勤奋,作品之丰,没多少写手可与之比肩的;贾先生的写文之诚恳与老实态度,在同行业之中,自始至终是遥遥领先又倍受推崇的。
…读先生那些纯美的文章,是一种性情陶冶、德操修炼,也是一种精神享受。对着先生的美妙作品,估计再没谁能置喙他这不是那不是了,甚至反而不由自主会被其写文的才华及精神薰染陡生折服与敬佩之感。
贾平凹先生在其《酱豆》里说,这是写我自己的文章。写我的越真,小说就越虚构。…看看,那博大而美妙的意境刹那就升腾而来了。写真与虚构,是两码事儿,是才华最详实最有力的体现。
可以说,天下文章,冠以实名,质皆多虚构,或曰,无虚构,就根本成不了文章。一个主旨立意、一个篇名,让十个人同时同题去写,便有十个不同的成文内容…这不同,就出现了虚构,其实,任何文章都少不了虚构。准确说,没有文章不虚构。
众所周知,文章的起因与精髓,在于创意,这创意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经写出,就带有虚构。认同了创意等同于虚构之后,再来看看贾平凹先生的写文态度和写文方式。
贾先生曾说,我热e文学,作家的本职(使M和主要任务)就是写作。写写写,才是自己应做的事儿,别的都是幌子、闲摆,都不重要。贾先生说的热e,那才叫真热e,自从他七四年提笔走上这条漫长而曲折的文学之路起,五十年风风雨雨,五十年伴着疾苦与中伤,五十年又犹如一日,从没中断过写作与构思。由此可见先生的那种舍生忘S及浸淫式痴迷创作的精神,他把写视若生M,他把写默默地付于行动,他把写当成了他生活的半壁江山…有这态度和理念,人家不成大器都难。也难怪先生必成大器,浑然天成,仿佛天注定一般,不生二转。令别人与懒惰之流只有仰羡他与观望他安作泰斗的份。
贾先生写了五十年,以其旺盛的创作欲、势头正健正猛,他还要继续写下去,写到何年何月,有可能伴随其生m历程的辉煌,能写至其永生还不愿止笔。
最有意思的是,让人惊奇地发现,先生伏案用笔一直写了五十年,而至今,仍采用着最古老最传统的写作方式→用笔写。先生可谓现代条件下当之无愧最后一位最持久保持用笔书写的著名绅士作家。
按古习之意念,原以为,所有的写作都是在爬格子,直往方框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填,而没想到先生竟是最擅长于无格儿纸上书写或者专喜在正规格子本儿的背面、净板儿而自由地书写的大作家。(我是不肯受限的人,常乐于在废弃的作文本的纸张背面着墨的,那怕是新的格子本到手,也热衷于摊开纸的反面儿顺笔就写,无拘无束、自由奔放、行云流水,随其自然。这一点儿行为,倒像先生的作派。知情后,侥幸巧合,方感格外地欣慰。)
细观先生手迹,就知先生之小行草,平心静气地写就,不急不躁,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落墨即成金,把要说的,阐述完备,把所思绪的,铺摆周全…让字句和谐,使说出的话蕴满情趣、意味深长,令前后般配,文理紧凑、沾和力强,布局疏密适度,章法巧妙、逻辑性强,周转百回,呼应圆融,自成一体,深达无懈可击的境地。真乃是天然去雕饰,妙手著文章。
先生用字平淡,极精简,忌华丽粉饰,却意味深长,令人往往寻味无穷、妙趣横生,心喜异常,拍案叫绝、叹为观止。多少初学写手就犯与先生相反的毛病,往往词丽意浅,适得其反,罔文害意,华哩胡俏、嘁嘁喳喳,让阅者不忍卒读。也有的人下笔千言,看似流畅,实观则知其上不沾天、下不接地,彼此互不连贯,句子浮飘,意蕴轻淡,宛如林mM的脉相,毫无生M力可言,更没有一点儿沉甸甸的实料儿在里边,似稗草秕糠,噎人食道,难以下咽,见堆儿不小,实又毫无营养可言。
据有关资料称,先生创作,早已形成一种习惯,写作前,净手、焚香礼佛,拉帘闭窗,思绪驰骋,执笔伏案,所写之文一气呵成。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在先生认为,写文章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得持庄重态度,而不仅仅是走一种表面上的形式。光搞形式会害s人。相反,先生在每写文之前,是在着意创造一种写文的氛围,让与要写之文无关的事体与杂念一律屏蔽在外,专注为文,便有神助似的,佳作即刻跃然纸上。故,先生之作别有条理、深度和意蕴,是一般人不能望其项背,常人所作之文也不能与先生佳作比拟和同日而语。
先生在写文方面的造诣多多、优点多多,成果也丰硕,至今已七十高龄了,仍执笔不辍,可见其爱文精神可映日月,也可见其毅力可撼山岳。
这些年,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晓得何种原因,普世出现一些怪现象,个别人也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精习儿,光看人短、不见人长,好的不学,歹的一学就会,写文儿冇一哈,文无无、才无才,还专好挑人毛病、指摘别人这不行那不行、倒一个顶仨,目空一切、自高自大,能让理智的旁观者笑掉大牙、捧腹三天三夜都喘不过气来,还跌了个仰摆叉。
其实,无论当写手或是作著名作家,能写才是压倒一切的试金石。能写、写得多、写得又好又上档次,那才是本事和能耐,作品摆在那儿,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作者不语,偏有了坚硬的话语拳,不怕谁不服。若妳真能、妳真有才,也写些成品文儿,让众生也看看,让实事说话才胜于雄辩、胜于瞎呱呱半年还有效果呢!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歹,自有分较,不必狐假虎w而乱花迷人眼,众生也是能够从中分出优劣的。
先生说过,利口者,天钝之;狡猾者,上苍蔽其才。活在此世上,老实为人,虔诚写文儿,不好么?那些上蹿下跳若卧不稳的兔子者,哪如先生嘴拙面怯唯唯诺诺,一旦窗帘一落,任思维万千?天马行空,佳作不断?那无言而静谧的斗室,笔行唦唦,宛若天籁,竟成他才华横溢、任意驰骋的舞台和自由放飞遐思的王國?那一刻,先生才是当今H夏文坛(世界)最大的王!
我觉得,先生是丰碑,是楷模,是榜样,又是丰富的宝藏,作为新新写手,从他身上能够看到未来、望到光明、追到希望,让梦想成真;也能从他那里学到好多好多对于写文有用的宝贝东西:虔诚且老实的写文态度,不与闲杂人等争辩的处世自律精神,还有他那严谨而空灵的天才般的创意与构想之技艺…
12月9日午间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