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偶遇

2018-01-16  本文已影响0人  庭庭yes

冬天,晚上7点,吹着寒气到家,拖鞋换掉一只,电话震震的响,有客户,得马上回公司一趟。

穿上换了的鞋,吹着寒气出门,路灯暖黄色,又亮又大,打在的树上,树叶像是把暖的那分吃了,吐出冷黑暗绿的光。

路上没什么人,空出租车随手一招,缓缓的停在前面。师傅脑袋尖尖,剃个平头,像个长了毛的鸭蛋。健谈。

部分行道树上挂上了过年才会挂的霓虹灯,也许施工没有完的缘故,一段亮晶晶,一段黑漆漆,车在忽明忽暗里穿梭。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开心了。”

“过年过节,图个喜庆。“我说

”也是,都是大人了,开心都是小孩子的事了,小时候过年最开心,过年有新衣服,还可以吃肉......“

前面的车突然慢下来,一辆小汽车在两车道中间调车。我微微蹙起眉头,难道不会开车吗?心里默想。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路中间的车,鼻子喘着粗气,半张嘴巴,看样子准备骂勒!眼睛却突然落在马路边上,半张的嘴巴断电就似的闭合了。觉着师傅看见了了什么,我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个带着”丧事“袖章的矮胖中年男子在马路右边短胖的手指不断挥舞,指挥车掉头。而半个萝卜靠在左边的行道树跟旁,上面分别插着一对香和一对红烛。一个脚步的距离有一堆燃尽了冒着烟的纸钱。

”你看前面“师傅撸了撸嘴,示意我。

掉头的那辆小轿车已经靠边停好了,前面的路畅通无阻,一辆老旧的商务车,在前面行驶着,没有车牌号。

”在里面呢“师傅像是在叹气,我望着后车窗透明的玻璃,车窗左右两边的蕾丝窗帘一动不动,花纹活泼生动,里面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的车和商务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只有我心里的声音:祝您安乐,祝您安乐......

通行了有1千米的距离,商务车转向了。师傅感伤的说:“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一口气没了,车直接就拉走了,城里人多屋小,家里一刻也容不了的,在殡仪馆冷冰冷的待两天,火化掉了,什么都没有了......"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落地玻璃墙上新年墙纸开着梅花,挂着灯笼和福袋,大厅的灯打下来,周围晕满了红色的光圈。

客户事情办完了,春风满面,笑嘻嘻的和我说着再见。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却终究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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