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雨相散文

那时的春节

2018-09-08  本文已影响83人  竹林苍苍
那时的春节

以前过年最是热闹,年味很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渐渐长大了,所以感觉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吃完,小孩子困劲大,晚上十一点还没睡就已经是极限了。跨年前我们几个小孩都信誓旦旦说自己要撑过十二点,结果还没十一点就都已经呼呼大睡了。

冬日里,蜷在烧得火热的炕里面是最幸福的事了。老旧的大屏电视机还开着,里面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钟表的秒针哒哒哒走着,发着黄色光的白炽灯被关了,屋子里只有电视屏幕传来的柔和的光。

以前我每到冬天手就要生冻疮,冻烂也是常有的事。蜷在妈的怀里,我半睡半醒。手上冻得鼓鼓的冻疮,在热炕上捂一会便就痒起来了,我忍不住就想抓一抓。妈拿了冻疮膏抹在我手上,浓浓的中药味便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那时候上学回家,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脱下并没有多么保暖的手套,释放出冰冰凉凉的双手,然后脱了鞋,上炕。

因为手冻烂了,所以一戴上手套,过段时间,手上烂掉的伤口便和手套里层黏在一起。等脱手套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和手套分开,但是还是免不了会撕扯到伤口,于是就呲牙咧嘴,嘶嘶嘶叫着。

坐在热乎乎的炕上,把自己暖热后,就一根根去抽手上伤口里面的粘着的手套棉毛。看着一根根带着一丁点红色的肉丝出来的毛毛,就觉得格外爽,这大概就是我童年的乐趣了。

冻疮膏的中药味渐渐在鼻尖消失,我陷入了梦乡里。等到将近十二点,远处便有零零散散的鞭炮声响起。妈这时便会起身,出了房门,走过点着两根小红烛的土地堂,去往大门外点鞭炮。迷迷糊糊听见大门外的响声后,越来越多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便接踵而至了。这就是所谓的“爆竹声中一岁除”,窗里窗外,村里村外都是满满的年味。

这鞭炮的香气是年的标配,一直到元宵才会淡去,鞭炮声也渐渐散去,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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