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亲呤
2020-06-15 本文已影响0人
九叶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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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我,不经历生离死别,就不会刻骨铭心。
或许是吧。
他们痛苦的身影,或许只是我们易忘的顶点,却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在掩隐些什么。为何在此种情况下,我们通常无语可言,然后任由悲伤将自己裹得密密匝匝。
他们不喜欢笑。但有时候面对我的笑容,却更是让人悲戚。嘴角的皱纹如波澜一道道荡漾开去。再加深,加粗。可让我张开嘴笑着流泪?
别笑了吧,别笑了。
窗口的盆栽里种着我爱的宝石花,向着阳盛开。母亲会为它浇水,或是理去残瓣。在我的记忆里,它活了很久很久。蓝紫色的花朵常开不败。听说它的花瓣与柳条一样,插在哪里,哪里便可开出宝石花。我想,将来去往他乡的路上,定要摘下一瓣,种入异国的土地。不需要刻骨铭心的记忆。日日默默地念着,想着,不也足够了。
前些天,父亲把腰闪了。弓着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机里有电话不断打进来。我去买了些药,但一点不灵。母亲问他去不去医院,他摇摇头,说睡睡就好了,便赶我去做作业。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他,也不尽能为他分担痛苦。我完全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搭话,静静地伏在桌案上。题目读了四五遍没读进去,竟是怎么也搁置不下了呢。
奶奶养的小猫在她过世不久也随即去世了。身子侧卧在门槛上,是在等着谁吗?怕是等到身体冰冷也等不来了吧。
青衫荡漾,韶光冉冉的人儿,何去了?
如今双鬓微白,头发渐稀的可是你们啊?
总要梦女成蝶化蝶,蓦然回首,也未见自己满目苍夷。
总望着我如凤凰昂立高冈,却又有谁能知道,我望见你们茕立在瘴雨蛮烟里时的心情。
叫我如何安心?
雪白的莺在头顶徘徊缱绻,歌着我的悲伤,凄楚难捱。
20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