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井月牙盖儿（二）大树的孩子

        我把武文推进井里，他在井里能捡到月亮吧，我想让他看看月亮，我想把他关在井下面，不想看见他，他一出现，我就痛苦，是他偷窥了我的秘密，把里面的内容散布了出去。

        家里的井边一棵石榴树，石榴树开出的花红彤彤的，比别家的都艳丽，其他家里开的都是粉的，只有我家开的是红的。

石榴树下还抽出一棵棵小枝桠，可能是大树的孩子。小唐哥哥喜欢采集这些，然后挪到自己家去，他家的院子里种了各种从别家挪过去的小树，有的已经结了果子。

        从礼堂下坡再上坡就是小唐哥哥的家，胡同里有好多小伙伴。和我年岁差不多，有的上学了，有的还没上学，小唐哥哥已经上到初中。

        过几天，暖和了，杏花就开了，我爬到树上，找一个低低的枝桠靠上去，嗅花香。小唐哥哥也开学了，奶奶的屋里有他的一张床，他从小就在这里睡，以前他的爸爸妈妈，我的伯伯伯母都在这院子里，后来他们搬到村子的南边，又盖了个房子。我的爸爸妈妈就从东屋搬到了北屋。小唐哥哥也经常会来睡觉。奶奶睡得是火炕，他睡的是木头床。屋里总是很暗，墙厚厚的，外面看是砖，里面是土坯。有个小窗，是奶奶糊的窗户纸，窗户是弧形的顶，好几道木头格子，像一个粮仓。铺子里售卖这种窗户纸，奶奶存了好厚的一沓。冬天一点都不冷，风一点都透不进来。

        小唐哥哥来了，给我和奶奶送了些饼干吃。奶奶给了我几个，就把饼干收起来了。她的屋里还有一个隔间，总是漆黑漆黑的，就算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没有窗户。她也从来不开灯。里面一排架子，架子上有一些瓶子和罐子，灰色的陶罐，里面是她的宝物，过期的和没过期的。她把饼干放进罐子里，盖上盖子。我想进去找饼干吃，但是都找不到。屋门口有个长的拖到地上的绳子，是灯的开关。可是灯总像快没电了似的，与黑屋是等同的，那是黑色，开了灯就是黄色了。

        小唐哥哥拉着我的手，大人不在家，岁月静好，他带我去了隔壁我的屋，他坐在床上，把我放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上有一丝红晕，嘴唇甚至有一些颤抖。我觉得时光过了许久。屋里很安静，一丝一丝春天的风拂过屋外的墙。他的双手伸到我的腰上。慢悠悠的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我不知道他在干嘛，他贪婪的盯着我的下面看了一会儿，听到奶奶过来了，他就赶快把我的裤子提溜上去了。

        奶奶耳朵背，她什么也听不见。

        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他粗糙的手滑过我的身体。扎扎的。

        我静悄悄的无比纯真的凝望着这一切，就像妈妈给我洗澡之前脱裤子一样。爸爸妈妈经常夸他，他是个老实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