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云幕敛夏光,草木吟秋韵
乡下的清晨,无论你起的有多早,只要走出家门,来到田里,就会发现早有庄稼人在低头忙碌。
昨晚下了一场雨,风中起了一丝丝凉意。掂着裙,窃窃地欢喜。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埋头在希望里,大概总是喜悦的。
稻场边的樟树枝头,我总能遇到三五成群的鸟雀在自由的欢唱。地上,天空,交相辉映,舒畅,温馨。
今天立秋了,婆婆刚从地里回来,坐在树荫里刮鞋子上的稀泥巴,他们对节气一清二楚,种地的老人比我更懂得时令的重要。
公公扛着一把铁锹,刚看完田回来。
婆婆说:“你不要憨头憨脑滴,天热了早点回来,做不完的明天再做。”
公公说:“今年的莲蓬不行了,大概是品种老化了,今年冬天把它毁了,养一年鱼再说。”
“咧口池子关不住水呀,想要养鱼还得请挖掘机,把堤加高点啊。”
“莲蓬成本小,劳力太大了。”公公说着走过去,把铁锹竖在栀子花树旁。
看着门前的稻田由青再慢慢变黄了,收获大抵是写满了苍茫大地。
这是八月的清喜吧,足可以点缀那些沾满泥巴的生活。
生活生生不息,一代又一代就这样下去了。
堰埂边老树苍绿的叶子,在蓝天白云的庇护下,苍茫里含了柔情。
我喜欢这些老树,它们像那静默的诗行般写在辽阔的大地上,然后与它们相遇,装进心房。
此时,一声悠长的鸡鸣打破了宁静,“咯咯咯——”是黑花母鸡从桂花树林传来的声音。
婆婆催促我去看看:“有一只母鸡,总是在外头下蛋,昨天我在柴垛里捡了一个蛋。”
走过去的时候,它拍打着翅膀,摇着尾巴走远了,我看见桂花树下刨一个软软的窝,下了蛋又用几片枯叶子盖着。这些小动物可真聪明呀。
树荫下的鸡蛋我拿着热乎乎的蛋往回走时,看到墙缝里头有一株鸭跖草,小叶,开着蓝色的小花。一只蝴蝶在花上面盘旋,跳舞。
那墙缝硬邦邦的,小草就这么一丁点儿土,竟然能开花结果,还把蝴蝶蜜蜂都招来了。看到这儿,我想,人更要努力向上,勇往直前!
“红,你去红薯地掐一把梗子上来,中午炒了吃。”
“妈,我这就去。”
我提着一个桶,戴上帽子,走到红薯地里,居然发现了一朵花,和牵牛花很相似,原来红薯也是会开花的。
茂盛的绿藤叶间,三三两两的小喇叭花,开着或藏在绿叶丛。花朵外圈是白色掺着淡淡紫,内圈则是烟紫色,好似烟霞。
快来看呀,红薯藤子开花了我又走到园门口,摘了一捧枣子,甜津津的。挨着的柿子,割稻子的时侯就可以吃了。八月带给人的是丰沛,是满足,是心的淡定和安踏。
池塘里的荷花还在盛开,荷叶底下已染了秋色。时而能听见蛙鸣,‘呱呱、呱呱’,一声连一声,寂寞又带着欢喜。
我心里想着,过不了多久,这里将是一片残荷景象,将眼前的盛景镌刻在眼底和心底吧。
节气在走,植物从来不骗人。春花秋月,人间四季,本是寻常。
许多时候,人生也就是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小清欢组成的吧。
好日子,慢慢过;碎光阴,细细数。
堰埂上的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