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人物：郑俊恩：男，40岁，汽车司机
郑燕：女，35岁，百货店经理，郑俊恩之妹
钱霄：女，38岁，过去是售货员目前是家庭主妇（经常性接活在家中做），郑俊恩之妻
何老太太：女，72岁，寡妇，郑俊恩之母
【这是在古城区的一个老房子内，屋内部分设施显得很现代化，内部墙壁可以看出房子被很认真的修缮过。左边的门连接着外面，那里出去可以到达祖屋的大院，在大院中有小菜地，厨房以及一个偏房，如果要上大街从那里走便也可出去。舞台上的展示的是老房子中的客厅，正中对的门通向何老太太的卧室，它的右边是郑俊恩夫妇的卧室。客厅正中摆着一个檀木圆桌，它的四周放有四把雕花大木椅，椅子两两相挨，它们对称而放。显然可见的是，其中有一把椅子相较另外三把颜色艳不少，它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很少被用。桌子右侧有一个楠木柜子靠墙，柜子由几部分组成，正中摆了一个彩电，彩电上方的墙壁上贴着郑燕过去的奖状以及家里过去的老照片。在郑俊恩夫妇和何老太太的卧室门外立着一个五斗橱，橱上摆着一些零碎物件，有手机、车钥匙等等，橱子边上还有一只落了灰的小布老虎。何老太太卧室门左边立着一个风扇，虽已经不是新的但质量看起来仍然很好。风扇上面的墙上是一个石英钟，样子老式做工精致。
【开幕时，外面有鞭炮声传来。钱霄坐在桌子右边的一把椅子上，手中在做针线活，她眉头微皱好像有心事。缝了两针她起身去开电视，当她要回到椅子那里时屋内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何老太太：媳妇儿，电视机太吵了，去瞅一眼饭做好了没有。
【钱霄转身将电视关掉，正欲朝厨房走，但是回身坐到椅子上。
钱霄（嘟囔）：真是找罪受。
【郑俊恩从外上场，显得十分疲倦。
钱霄（笑盈盈）：老板那边咋样？
郑俊恩（急躁）：饭怎么还没摆桌，知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很累。
钱霄：自己没本事跟我发什么火，刚才我做针线活的时候，听见赵虎他家放鞭炮了。你知道咋回事吗？
郑俊恩：还不是那个王八蛋学历比我高那么点，就那么一点这位子就他的了。
钱霄：所以是又泡汤了呗？
郑俊恩：啊……嗯……差不多。
钱霄（嗔怪）：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跟了你。当初我还被称为销售员里的一枝花呢。
郑俊恩：已经不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了，当时小车天南海北的跑，那时候真有钱，什么都依你，要啥有啥。
钱霄：我在鼓励你呢，说不一定哪天你那部门负责人出意外你不是还有机会吗？
郑俊恩：但愿吧，反正我能力强，不怕等。今天医院怎么说？
钱霄（一楞）：我吗？大夫说快了，只要咱俩还有能力就一定弄得出孩子，有孩子在你也不会寂寞了，也不会……
郑俊恩：饭还没好吗？我饿了。
【何老太太从卧室上。
何老太太：媳妇儿，饭还没做好啊。俊恩跑官儿回来啦？
郑俊恩（讪笑）：什么是跑官？我这不是追求上进吗？
钱霄：有工作的人可不比白吃人家饭的人，忙着呢，有时间给不干活瞎使唤人的
人做饭已经够好了。
郑俊恩：霄，我还有工作，端饭去吧。
【钱霄看了母子两人一眼，下场。
何老太太：我年轻的时候做针线，活比她多速度比她快，但也没她这么厉害。
郑俊恩：霄这是刚换了工作还不习惯。
何老太太：也不知道你娶她干什么？不下蛋的鸡竟然还好意思吃家里的饭。
郑俊恩：我们还年轻。
何老太太：其实那个小石挺好，怎么就让她知道了。
郑俊恩：这种话题别再说了，我听了难受。家里的老房子还不交出去吗？
何老太太：等啥时候你有了孩子就交出去。
郑俊恩：可是我最近也是急用钱啊，老房子拆迁可是一大笔钱呢。
【钱霄端菜上，将菜往桌上摆。
钱霄：应老太太的意思，今天的萝卜汤里还是没放香菜。
何老太太：阿燕得两年没再回过家了吧？
郑俊恩：我记得霄也失业两年了。
钱霄：但多少我还是找了点杂工缝纫也挣点小钱。
郑俊恩：顶多吃饱饭饿不着，生活质量高点就不行了。我在想要不创个业发一笔财，把爸爸给我的老车卖了，还有房子也……
何老太太：没孙子免谈，总想忘本，小的老的一起不要，你还一直拖着不带我去医院看颈椎病。
钱霄：俊恩忙而且工作不容易，再说，孩子总会有的。
何老太太：我记得小石最近找过你，实在不行就借腹生子嘛，那孩子也实在，过几天我把她往家里叫一次。
钱霄：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计老爷子年轻时也这样吧，老太太，我没工作心堵眼不赌，小石不就是你给俊恩找的小三吗？
何老太太：总比鸡占着窝不下蛋给郑家绝后强，我老了，72了，活够了。
郑俊恩（对钱霄）：没香菜的汤还堵不住你的嘴，吃饭。
【饭桌上陷入沉静。
何老太太：总该给阿燕摆一副碗筷的，她的椅子还被我擦得干干净净，万一哪天她回来吃饭呢。
郑俊恩：嗯，下次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钱霄（故意）：当时气走了现在又想把她请回来，我倒真不介意遗产分妹妹一部分。
郑俊恩：老房子趁早交了，补偿还多得一些。
何老太太：等着去厨房给我拿把香菜，没香菜的汤真是味道缺点。
郑俊恩：你和阿燕还能买块地种香菜，然后天天吃。我和霄搬出去住，她受不了香菜的味。
何老太太：然后让你带着绝后的女人自己过日子，让我对不起你爹吗？
郑俊恩：妈！
【钱霄黑着脸站起身，快速去了厨房。何老太太微微起身将旁边的椅子拼在自己
坐的椅子旁，一副护着椅子的样子。郑俊恩低头猛扒饭。
【钱霄上，带着一碗香菜，表情温和，走到何老太太身边。
钱霄：有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我不喜欢香菜，您不想太思念郑燕，这都不意味着您以后就不能吃香菜了。
何老太太：我们娘俩的事用不到你插嘴。
钱霄（轻声）：我嫁过来就是你家的人，阿燕当初走可不是我逼她走的。儿媳和女儿抢东西，做妈的自然要照顾女儿，可是儿子和女儿嘛……
郑俊恩（讪笑）：您再想想房子的事情。
钱霄：咱把车卖了，我再跟娘家借点，你看还能跟领导好好说道说道吗？
郑俊恩：小舅子他们也挺难缠，别因为我再趟他们的浑水了。
何老太太：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老头子自己打拼出的这房子……
钱霄（故意）：做妻子的总该多帮衬着，做妈不成总该做好妻子。
郑俊恩：日子一定能回到我年轻时开车走南闯北的经济水平，咱再添个儿子，生活就完美了。
何老太太：你爸在世的时候就盼着抱孙子了，只可惜去的早啊。
郑俊恩：人都没了还提他做什么，孙子早晚会有，房子可是过时不候。
【饭桌上陷入尴尬，三人不语，吃饭。郑俊恩和钱霄不约而同注意到何老太太在
一旁没了动静，郑俊恩拍拍母亲，何老太太倒向一边，他扶住她，摸了一下她的
鼻下。
郑俊恩：妈快没气了，打120吧，兴许来得及。
钱霄：然后又是一笔钱花出去了。
郑俊恩：妈重要还是钱重要？
钱霄：妈醒了老房子又交不了了，你还要你的前程吗？
郑俊恩：可这太对不起爸爸了。
钱霄：得了吧，听老太太说过，你爸走的时候你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流。
郑俊恩：小时候，妈最疼我，啥好东西都给我，带我洗衣服带我玩，现在我还能想起来妈让我递肥皂的情形。那一声小恩多暖心啊。
钱霄：把老太太抬她屋里吧。
郑俊恩：我爸当时成天出差很少回家，最后回来了我就感觉我妈被抢了。
钱霄：把老太太抬她屋里吧。
郑俊恩：我妈那会开始对阿燕越来越好，我咋了，我不就是天天逃学追求快乐人生吗？我不就是想挣大钱吗？妈说的，男儿志在四方，挣不来钱怎么行。
钱霄：别打120，你现在多需要这一笔钱啊！
郑俊恩：多需要钱啊，我逼着爸给我买车，车来了他病了妈不理我了，可是她是我妈呀！我要钱我亲妈现在还是不会给我。
【郑俊恩松开何老太太，钱霄扶着她。
郑俊恩：我一会给郑燕打电话，叫她奔丧。
【钱霄把电视打开，郑俊恩把老太太背回屋后出来。
郑俊恩：给燕打电话了，等她回来咱商量一下遗产怎么分。
钱霄：你怎么这么乐意把钱给她，等你创业，资金启动，遗产够不够用还说不准呢。
郑俊恩：我先开个风扇，中档怎么样？
钱霄：郑燕现在可是经理，吃好住好不差这点钱。
郑俊恩：你忘了两年前的事了？
钱霄：那是我的错吗？再说她两年不回家，不骂她已经很好了。人为什么跟钱过不去呢？
郑俊恩：妈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可是妈现在躺在床上，我……
钱霄：在五斗橱里，前几天我看见老太太拿出来过，她真精明，问她是什么也不说的。
【两人走近五斗橱一层一层的找，翻掉了落灰的布老虎。郑俊恩看了一眼，继续
翻找。郑俊恩突然傻笑。
钱霄：一会儿郑燕就来了。
郑俊恩：我在想，我创业挣了钱你给我生个儿子，多完美啊。
钱霄：嗯……抽屉上锁了。
郑俊恩：那应该就是这一层了。
【郑俊恩拿起锤子砸锁。
钱霄：应该是这一张吧，我弟弟分房子时用的产权证和这个挺像的。（嘟囔）地还挺大，我终于有分房子的时候了，不是，应该说是独吞。
郑俊恩：什么？
钱霄：给我买点奢侈品吧，离职前看到百货店的香水是真不赖。
郑俊恩：200万，也就是说我现在得拉个人投资，再雇几个人当员工，做个汽车产业，让老总有一天求着我便宜卖给他几辆汽车，再鼓捣个烟火，赵虎再放鞭炮我不卖给他，专门气他。
钱霄：咱家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住高楼大厦。
郑俊恩：再添个大胖小子就齐活了。
钱霄（尴尬）：赶紧把证明藏起来，郑燕来了就麻烦了。
【郑俊恩冲进自己的卧室，钱霄呼了一口气哼小曲嗑瓜子看电视。
【敲门声响起。
【钱霄急忙关电视，弄乱头发，前去开门。
【郑燕上场。
郑燕（急切）：妈呢？
钱霄：小燕儿，节哀吧。
郑燕：我去看一眼妈。
【郑燕进入何老太太卧室，郑俊恩上场。
钱霄（耳语）：郑燕回来了，老太太那边……
郑俊恩（喜转忧）：算算时间，人应该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和小燕儿说分遗产。
【郑燕一副无力状上，无视郑俊恩于钱霄瘫坐在椅子上。
郑燕：仅仅是两年而已啊……
钱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郑燕：为什么当初我要走……
郑俊恩：妈弥留之际让我好好照顾你，人都走了我们也该规划一下未来的事情了。
郑燕：我刚才站在门口不敢走近，真不相信仅仅两年人就没了，她躺在床上好像还活着一般，好像还会再喊我一声小燕儿……
郑俊恩：妈是带着微笑走的，但是她很担心，怕我创业钱不够，怕你婆家受委屈。
郑燕：妈在的时候没让我受过委屈，小时候还很疼我。
钱霄：燕儿，你哥最近苦啊。
郑燕：可惜妈走了……你打算去哪个墓园下葬？
钱霄：俊恩想创业了，但是缺钱。
郑燕：老郑家的事不用外人操心。
郑俊恩：霄跟你过去是同事，还是你介绍给我的，这种关系亲上加亲怎么能说你嫂子不是郑家人呢？
郑燕（痛苦）：哦。
钱霄：妹妹见外了，妈的葬礼一定是越风光越好啊。
郑俊恩：在葬礼前我们一家人先谈谈遗产的问题。
郑燕：妈尸骨未寒……
郑俊恩：活人总不能因为死人愁得慌。
郑燕：妈刚走……
钱霄：那时候你哥手头也还不紧。
郑燕：你在撺掇我哥分遗产吗？
郑俊恩：燕儿，什么叫撺掇。
郑燕（喃喃）：是啊，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怎么会是撺掇。
钱霄：燕儿，古城老房子拆迁知道吗？
郑燕：那是最后的记忆了……
郑俊恩：老房子有一笔补偿金。
钱霄：你哥创业是真用的着它。
郑燕：我们一家在老房子住了几十年，就这么拿去换了钱？这种时候还要定怎么去分……
钱霄：妹妹怎么说话呢！你哥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心大有志向。
郑燕（愤怒又无力）：我当初瞎了眼让我哥娶你过门，真是造孽！
郑俊恩：燕儿，妈刚去世别在家里搞内讧！
郑燕：妈去的怎么这么早……
钱霄：尊敬一点，我喊你郑经理，不过那是我被开除之前了。现在，最多叫你一
声小燕儿，尊敬一下你的兄嫂。
郑俊恩（耳语）：霄刚得知妈去世的消息，心里不好受，让着她。
郑燕：妈还没走的时候我被逼走了，妈走了，你还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态度吗？你真不在意两年前的事吗，我和这个女人？
郑俊恩：你嫂子不是好强嘛，一家人小打小闹，日子过去这么久了，你不也没事吗？那也只是泻药而已……
郑燕：那包药的量你真不知道吗？上次争吵把我逼走了两年，而不是这个女人滚出我们郑家！如果不是……我才不会回家。
钱霄：怎么和哥哥说话呢？
郑燕：抛开今天的事情不说，从我知道竞争经理你给我下药那天开始，我跟钱霄的关系就断了，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去哪了？
钱霄：她就站在这，当初就是你靠着一点关系让我失了业，两年来让我受了这么多白眼。这就是做妹妹的好处。
郑燕：自己用不正当手段竞争被抓被炒，竟然怪我。
钱霄：没你这个挡路石，经理能是你做？
郑燕：这么多年来我对不起哥的事就是把你介绍给我哥，而我哥对不起我的事就是没把她赶走还照顾不好妈！
郑俊恩：今天有点热，我把风扇的档调高点。霄后来也很自责，阿燕就不要生气了。妈走了，家事就该由我管了，丧事咱办的风风光光的，至于遗产嘛，坐下聊一聊，咱们一家人多久没这么聊过天了。
钱霄：你有这说话能力为啥不多跟领导说说话，要不你现在不至于啥都弄不好。
郑燕：呵。
【郑俊恩倒茶并抓着俩个人的手让她们碰杯，钱霄把茶水泼到郑燕身上。
郑燕：跟你们谈，一个逆子和一个泼妇？
郑俊恩：霄！小燕儿说话注意着点，去找你嫂子的干衣服换上，湿着怎么说话。
钱霄：凭什么！
郑燕：我恶心。
郑俊恩：湿着总不是事，妈要是活着知道我不让你换衣服一定会骂我的。
【郑燕瞪了钱霄一眼，下场。
钱霄：卧室里多少值钱东西，你不怕郑燕拿走吗？
郑俊恩：就你那些首饰什么的，把她劝好了要多少有多少，丢了再买。
钱霄：刚才听她说的老太太让我怪害怕，万一她没死呢？
郑俊恩（喃喃）：肯定死了，必须是死了的。
钱霄：等钱到手你打算咋办？
郑俊恩：先把辞职书甩到老总脸上，然后找小石当秘书开始创业……
钱霄：创着创着我就被净身出户了？
郑俊恩（急）：怎么可能，老总夫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钱霄：先把你妹妹解决了再说吧。
郑俊恩：真不给她分多点遗产吗？
钱霄：你就等着资金不够哭去吧。
【两人沉默，郑燕上，穿着钱霄的外套，钱霄神情紧张。
郑燕：这外套得值不少钱。
郑俊恩：值不了多少，我创业最近真是缺钱，什么东西都买不了质量很好的。
郑燕：有钱给你女人买好衣服还会没钱创业吗？
钱霄：谈钱总要心平气和一点为好。
郑燕：用一辆汽车骗了一个嫂子，也划算，但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心里装的什么东西。
【钱霄拍桌子起身，郑燕伸手将一张化验单从钱霄的外套中取出交给郑俊恩。
钱霄（阻拦）：郑燕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郑俊恩（懵）：钱霄……
钱霄：那是假的。
郑俊恩：机体严重损害。你何必呢？婚后我的唯一要求是你为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而你竟然吃避孕药……
钱霄：那是假的！
郑燕：怪我不认人，给哥找了这么一个活宝。
郑俊恩（无力）：为什么？
钱霄：因为娘家那边，我过去……只要我们有能力，孩子还会再有的。
郑燕（震惊）：我以为你以前跟我说的小时候的故事只是开玩笑。
郑俊恩：这么些年郑家的照顾都帮你过不去那个坎吗？
钱霄：如果能轻易过去那就不是坎了。
郑俊恩（无力到愤怒）：妈没了，现在连你也……滚……
钱霄：求你帮我劝劝俊恩，我知道我错了，我没地方可去了啊。
【何老太太卧室门开，何老太太上场，目光凝重地看着三人。
何老太太：这回老郑家才是真绝后了。
【三人呆住，何老太太蹲下，捡起地上的布老虎瞥到被砸开的锁。
何老太太：我72了，见识多喽。
郑燕（哭）：真的？
何老太太：两年内，你家妞妞都没想过姥姥吗？
郑燕（哭）：妈……
郑俊恩：妈……我以为你……
何老太太：等着把五斗橱修好，民国时期的，很贵，而且一定要把产权证还回来。你咋这么狠毒要我家绝后？
钱霄：做家里的老小多好，如果是男孩，能得一家的疼爱，如果是老大，她即使
是个女孩也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我呢，我是老二……谁疼过我啊，凭什
么男孩享福让女孩受罪！索性都别要了……
郑俊恩：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还要想着不放呢？最初我是因为喜
欢你想疼你所以结的婚……
钱霄：当初只有你和燕儿喊我霄霄。
郑俊恩：唔……霄霄，那么你是谁？
【钱霄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看向三个人。郑俊恩外表颓废起身去拿回产权证，老太太严肃的注视她，郑燕在哭。
钱霄：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生，我们已经结婚十多年了。
何老太太：小燕儿，我们去买一块地种香菜吧，以后不用顾忌谁了。
郑燕：妞妞在家里等姥姥呢。
何老太太：老婆子72了，活不够喽。
【何老太太和郑燕下场，郑燕抱着布老虎，何老太太攥着产权证。郑俊恩夫妇
呆坐在椅子上。
郑俊恩：都没了。
钱霄：还有我。
郑俊恩：那么你是谁？
钱霄：霄霄……
【郑俊恩起身去打钱霄，钱霄看着他，他的手臂在停止，抱住了钱霄，她哭出声。
【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