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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散文】轻拽了下牡丹节的尾巴

2021-05-06  本文已影响0人  红尘怡风

今年洛阳牡丹文化节,起始总是念念于心。牡丹盛开的时候,虽然有意去看,但还是没有怎么的迫切。时日一天天过去,到了后来的节尾,也就渐渐地淡了那份念头。就像伸出去挠痒的手,不情愿地缩了回来。心想,今年就这么着吧,明年再说。

有时,注定的缘分,即便是剩下那么一点的可能,也会不期而遇,使你错它不过。赏牡丹的念头是慢慢地消淡了,但后来有友人自远方来,提出要去看一看洛阳的牡丹。它事可却,这么个情由却无理不允。于是,也就陪着去,便有了这次的洛阳之行。

以前到什么地方游看后,总有想记一下感受的欲望。这次怀着淡淡的心去,本想看完也就罢了。但过去了这么些时日,不知怎的,心里、脑里、手里,又总有一种隐隐的痒不时搅和,怪不舒服的,便就有想挠它一挠的感觉。

一般来讲,人们对于现世的美好,总有一种欲见的迫不及待。但有时,心里又会有一种说不清的纠结,对于真正的美好,不敢轻易地去碰触,那怕只是目光。唯恐对于美好难以领略,会有一种慌乱,有点不好意思。就像一个不甚自信又没做好心理准备的男人,去与一位美貌的女子相亲见面,心里总有一种忐忑的不安。

之所以对观赏牡丹没有那么的迫切,是不是也有这么个心结在作怪?心想,什么时候把自己锤炼得有审美的眼光和底气了,才去会它一会,也好有个感悟和收获。这么一来,看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而且,即便是等,谁知凭自己的悟性,也不知能否开窍,只得硬着头皮去看上一看。但心里在想,越是如此,也就越要特别地珍惜,那第一脚的踏进,那第一眼的注望,那第一闻的嗅品。

一路行来,心神总是不定,想着那突然的见面,会是怎样一种尴尬或者惊喜。不免游移思绪,看那轮下路的流动,那道旁树的倾倒,那远处绿的后撤。但有意的躲避是没有用的,满脑子里堵拥着的,仍是那想像中的牡丹园,和那牡丹园内的缤纷。

如今的交通真是快便,还没有怎么准备,也就到了牡丹园的门口。真的即将见面,倒却没了念思时的紧张。只是走进园门的那一刻,不知不觉地,脚步放得很轻,呼吸感觉不畅,眼神有些低垂,好像想以此来掩饰最后的不安。

也就是那么一迈脚、一抬眼的功夫,仿佛完成了一次跨越。不过,倒没有想象中那忽然的姹紫嫣红,那使自己眼花缭乱的一惊。原来,牡丹的盛宴,那能会如此地摆放?就像那倾城的女子,总会藏于深闺,断不会轻易地让人赏那美丽的容颜吧!

要想见到牡丹的芳容,需要走上一段行程。也好,就是这么一段路,使我有时间想些关于牡丹的事情。

心想,世人喜欢牡丹,不仅是因为其花色好看,花香宜人,更因为其品行的独特,品味的高雅。这种品行品味的认可,得之于文人墨客的咏画,也断少不了那个武皇醉笔诏书的成全:“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虽是醉诏,却也足显女皇对花能兴春喻盛的理悟。百花慑于圣命,连夜开放。独牡丹不违时令,闭蕊不开。

龙颜盛怒,将牡丹贬出长安,发配洛阳,并施以火刑。牡丹遭此劫难,体如焦炭,却根枝不散,挺立依然。谁知,洛阳水土正宜牡丹生长。来年春风劲吹之时,那被贬被烧的牡丹,花枝更盛,花开更艳,遂被誉为“焦骨牡丹”。洛阳牡丹便因此驰名天下,被称作“花魁”,也真应了塞翁失马成就的祸福了。

……

就这么边走边想,不觉也就没入了那花的海洋。此时的游园,虽没有牡丹盛开时的人潮如涌比肩接踵,但却也还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也好,少了那份近似嘈杂的热闹,也好稍微把心静点下来。仿佛此境,更应是用心赏观的好时宜。

那簇拥的花海,真使自己有些目难所及。但观那型,有的恰似皇冠,有的酷如荷花,有的亦仿绣球;但赏那色,红的热烈奔放,白的纯真贴切,黑的自信凝重;但闻那味,如果粗粗嗅来,倒真分不出谁清谁酽,谁浓谁淡,又仿佛是白色香多纯,紫色香偏烈,黄色香透清,但若是达到“嗅其香便知其花”的境界,真的是我所不能了。

此时,置身花海的你,盯得久了、近了、亲了,会使那枝头的雍容美艳,有些不好意思。但如若不定睛看,你又不甘心,怕错过了点滴的美好,不得不逼着你贪看不休,简直生生的要把眼珠累坏。此时你也才觉察得出,那冠之以“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美称实不为过,那人们对牡丹的钟情,断是由此美好而来。牡丹名了洛阳、红了菏泽,也真该是洛阳菏泽的幸事了。

看着那满园美得让我无话可说的牡丹,倒也有些许的遗憾。一些牡丹好像已经有了一些倦意,显得无精打采起来,好像无心迎接我这没踩上盛放花期迟迟而来的赏者。但这也怨不得她们。况且,即便现在仍是纷呈的花朵,也会有那败落的时日。正应了诗圣“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只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似的挽惜了。

忽然就又想起了这么两句诗来:“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人皆识花香,谁解香中味?”暗暗地琢磨:难道那美艳欲滴、灿烂光鲜、独占春光之牡丹花,也会有那心之愁、香之苦?对其愁苦,春色不知其心,那赏花的游人呢?画牡丹的少女呢?那纷飞薄情的蜂蝶呢?怎的让花一个“怒放”便可以安然释怀?

返程时,友人与那蓬屋内画画之女攀谈起来。初观那画牡丹之女子,自觉有一份清,一点雅,一腔纯。但言谈中透出的那份俗,顿使人觉得少了应有的韵味,连带那画笔下的牡丹,也失去了那份雅来。

买了一套颂咏牡丹的书,据介绍是从三千多诗词中精选出的千余首。回来看时,觉得古之颂牡丹的诗词,多扬此而贬彼,自感有些不妥。百花各自开开落落,盛盛衰衰,本是自然的秉性,我们断不能因了牡丹的好,而就一概地让“百花低首拜芳尘”,觉得“国中无色可为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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