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级传播学

现代性与自我认同 | 自恋与厌食可能都和你的儿时经历有关

2019-05-15  本文已影响2人  2017陈卓清
      人们想达至的目标是“在疯狂的世界成为一个正常的自我,在核裂变的时代保有一个完整的人格,对巨大的爆炸声给出一个静默的答案”。治疗旨在创造一个没有更高道德感的自信且幸运的个体,它通过揭开生活的巨大谜团来换取一种谦和且持久的幸福感。一如里夫所指出的 :“重要的是要继续下去。”

     

        这本书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很多个体人格上的问题,与其婴幼儿时期和看护者的关系息息相关。接下来的几章依旧延续这个贯穿全书的分析风格,提及“现代生活中的厌食现象”“现代生活中的自恋者”。这两个现象和其表现都是我们生活中会频频提及的,也时常成为个体在社交软件与和朋友聊天时的话题。由此可见本书作者吉登斯的洞察之普遍性与典型性。

        基于此,这本书带我走进了一个揭开自我的神秘面纱的旅程。同时,也有助于更好的了解传播活动中的个体的心理动态和轨迹。这个逐渐了解的过程,也可以被称为如前文所说的“治疗”的过程。

第三章 自我发展的轨迹

身体与自我实现

身体是一种客体,它赋予我们权利或注定要让我们去占据产生健康和快乐之感觉的源泉,但同时它也是疾病和紧张发生之温床。然而,亦如上文所强调的,身体并非仅仅是我们所“拥有”的物理实体,它更是一个行动体系、一种实践模式,而且,身体以实践方式参与到日常生活互动之中便是维持一个连贯的自我身份认同感的重要构成部分。

神经性厌食症与身体之反身性

        下面这段话出自一位曾经患过阶段性厌食症女人的个人描述,她最终成功摆脱了厌食症之困扰:
        “于是,我开始穿奇装异服,开始画奇怪的妆,此外,我还把眉毛全部刮光。所有这些都是表象,在内心深处,我也很胆小很孤独,但我非常非常想做自己,想界定我到底是谁,想表达我的真实本性。我无法以言辞表达这种强烈的渴望,所以我只能选择在脸上做改变。”
        最终,她遇到了一位富有同情心且知识渊博的医生。这位医生开始帮助她摄入一些实质性的食物。
        “我信任她,也需要她。她如此仔细地倾听我的诉说,不评价我,不评价我一定要去做什么,而是让我成为我自己。在她的帮助下,我尽力解开了我混乱和相互冲突的情感纠结。
但最终,还是得靠我自己。这一过程很难接受。她会帮助我,但她不能告诉我如何去具体地生活。毕竟,这是我的生活,属于我。我能培育它、滋养它,我也能让它枯萎。选择在我。我当时觉得这个选择是负担,有时甚至认为我自己难以独自承受。......做女人真是充满风险。我曾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所有策略都在我掌控之下。而成为我自己,成为一个具有自主性和自由秉性的自我,这项斗争仍在继续。‘’
以此观点视之,厌食症(及其对立面——强迫性暴饮暴食)应该被理解为个体欲创造及维持一个不同身份认同的需求与责任所导致的意外后果。这种现象是掌握身体规则之极端版本,而对身体规则之掌控则已成为日常生活场景之普遍特征。
在我看来,厌食症是反身性自我掌控的一种病理状态,围绕着自我身份认同和身体外表体征这一主线展开。
在厌食症的禁欲主义中,存在着“紧迫感和强力感”,这与其说和苗条的身形相关,不如说本质上和自我否决相关。
“厌食症体现了人们在充满多元且模糊的选项的世界中对安全感的努力追求。”

        生活中大多数叫嚷着要少吃一点来减肥的人,都有减肥失败的经历,而且这种经历会时常重复上演。很明显,靠“节食”的方法来达到“体重下降“或是”让自己看起来更瘦”的目的的方法,并没有我们预期中那么有效,在实践中也被反复证明。但节食减肥的大旗还是会被不断扛起,尽管体会过其收效甚微的结果,但我们依然选择了开始。原因有可能就与上文的“围绕着自我身份认同和身体外表体征这一主线展开的反身性自我掌控的状态。”换言之,节食的表层目的是变瘦变美,更深层的目的(我们自己也无法准确捕捉与描述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获得一种对自我的掌控感。以及,通过这种掌控感来弱化“因长胖而产生的自我否决感”。自我否决感在节食的过程中被相应的行为“抵消或者说弱化”。

        现在的行为,都是和过去的和解,以及,对未来的准备。因为未来的某一个时刻,我们也会像今天一样,对过去做出的种种行为做出思索和感悟。

第五章 经验之封存   

自恋与自我       

        森尼特认为,自恋不应与自我崇拜这一外行观念相混淆。作为一种性格上的失序,自恋是一种对自我的执着偏见,它使得个体无法在自我和外部世界之间建立有效边界。自恋把外部事件同自我的需求和欲望相连,对每一个事件都只问一个“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自恋假设存在一种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持续追求,但这是一种总会遭受沮丧感的追求,这主要是因为无休止地追问“我是谁”是自恋式着迷的表达,而非一种限时可行的追寻。       
        自恋反对因维持私密关系而产生的那种承诺,而其所赞成的承诺则限定于个体尝试自我实现所需要的经验与机会。自恋把身体看作一种感官愉悦的工具,而不是把感受度与和他人交往相联系。在自恋的影响下,私密关系以及与社会世界更为广泛的联系有可能会具有一种固有的破坏性。尽管有(或由于有)对愉悦的长久追求,个人活动的范围似乎仍是暗淡且无吸引力的。同时,任何意义上的个体尊严或公民责任都会趋于消失。真实替代了尊严:一个好的行动就是对个体而之欲求而言是真实的行动,并且也是能如实展示给他人的行动。

批判性的观察

        在拉希看来,自恋者:习惯性地感到厌倦,无休止地追求瞬时私密感——没有情感投入和依恋的兴奋感——自恋者在性关系上是滥交的,这是因为攻击性活动中混杂着的发育前的和恋母的冲动助长了多形态的反常性格。自恋者内化与自身的坏形象也使其对健康有着习惯性的担忧,而抑郁症反过来又给予其一种对治疗与治疗组织和运动的特殊亲切感。

        心理学上自恋型人格的成因是:自恋型人格障碍患者通常在童年时期受到过多的关注和无原则的赞赏,同时又很少承担责任,很少受到批评与挫折。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最根本的动机是得到他人的赞赏与爱,然而,因为他们对他人的冷漠和藐视,而常常被他人所拒绝。这恰好是他们害怕得到的、恐惧的后果。从成因来判断,本书中的自恋者与心理学层面的自恋型人格并非指向同一语义。因此用学者拉希和背书作者吉登斯的观点来解释自恋者特质的成因:“这是一种反应机制,用以抵御因担心被抛弃而产生的恐惧感。自恋者更像是“混乱且易受冲动驱使的人”,一方面需要他人的赞赏,另一方面却抗拒亲密行为。

        在拉希看来,自恋是一种防御性策略,它适应于现代世界的威胁性特质。自恋者既排除与过去的联系,也放弃与未来的联系,他们在心理上将上述二者摧毁以回应当下世界所呈现出来的危险,同时也回应对’所有事情都会终结’的恐惧”。

        用临床术语来讲,自恋应被看作由现代社会生活在某些方面所引发的身体病变的一种。作为一种人格的变形,自恋源于人们无法获取基本信任。当儿童无法令人满意地认清主要看护着的自主权,并且无法清晰地规划自己家的心理界限的时候,上述判断则显得极为正确。在这些情境中,儿童所具有的那种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感受就会转变成其对立面,即一种空虚感和失落感。随着儿童逐渐长大成人,这些特质便会使人变得倾向于神经质般地依赖他人。尤其在保持自尊方面,但他们的自主性又发展得不充分,因而也不能与他人进行有效的交流。这种人不太可能与现代性生活情境所体现出来的风险达成妥协。因此,他们便有可能依赖于对自身吸引力(或人格魅力进行培育),从而达到对生活中出现的危险进行控制的目的。
        紧接着上文的讨论,自恋最核心的动力机制便是羞耻而非负罪。自恋者所要应付的沾沾自喜感与毫无价值感交替出现的情况,实质上是对易于受羞耻感重压而显得脆弱不堪的自我身份认同的回应

治疗手段的使用

        人们想达至的目标是“在疯狂的世界成为一个正常的自我,在核裂变的时代保有一个完整的人格,对巨大的爆炸声给出一个静默的答案”。治疗旨在创造一个没有更高道德感的自信且幸运的个体,它通过揭开生活的巨大谜团来换取一种谦和且持久的幸福感。一如里夫所指出的 ;“重要的是要继续下去。”

        难道说,治疗仅仅是一种不满意的个体得到调适从而能适应千疮百孔的社会环境的手段?还是说,它仅仅是世俗化意义上在前现代情境中可进行的深度参与的替代物?

        在当今社会,“有能力的个体”,不仅应具有一种成熟的自我理解能力,而且还应该用源自过去的心理遗产来协调当下的考量和未来的规划。治疗并非一种调适工具。多数治疗所要达成的主要目的都是控制。它们在自决的意义上对自我的反身性投射进行解释,并因此确认了(甚至强调了)生命周期与外部道德考量的分离。

了解自我,了解传播过程中个体的典型心理,也是一种“治疗”,它使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日常生活中现象的心理机制,以解答一些尘封已久的问题。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