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后秦》 第一章 须芥伪神
“两个兔崽子,给我站住,他娘贝儿的给老子回来,让老子抓着你,非剥了你的皮。”撕裂般的吼声将场景定格在这里。这个长满油脂,挺着大肚皮的大汉拿着一把柴刀指着一个小巷愤恨地喊道。然后又是无奈,脸上一怔,只能龇牙咧嘴的走了,将镜头穿过这迂回的巷子,来到一座茅草屋,一个男孩提着几斤瘦的缩水的肉敲了下茅草屋的木门:“我回来了,叶夕你这小子给我出来开门。”
“燕信哥回来了,你们快去准备下柴火吃晚饭。"一个男孩边推开门边对这屋里说。只见这男孩一身白色布衣,不带一丝尘土,举手间泛着积分阴柔,长着一张俊俏到妖孽的脸,是吸引女孩眼球的那种类型,这就是叶夕。
转向屋中,坐落着七八个孩子,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铁锅,饭碗与柴火,破破的,一看就是平常的生活不理想。当中的一个小男孩“嗖!”的一声跑了过来,拉了拉燕信的袖子:“哥哥,我饿了,你回来的太慢了。”燕信脸上那因慌忙而急促带来的红晕刚消失,他立马露出了不同于生理的笑容,显得十分阳光,眼中充满了对燕尘的溺爱,抚摸燕尘的头,弯下腰说:“我今天回来的似乎还早了点吧,而且你刚才还吃了只鸡,怎么?这就饿了么?恐怕不是你饿了吧,是你的小老婆饿了,哈哈!”燕信用手指点了点燕尘的额头,燕尘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片红晕,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恨恨地说:“怪不得古时某位名人说过,太聪明的人是活不长的,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这当然也瞒不过听力卓越的燕信,他半握着空拳靠在嘴上,略带戏虐的笑笑。叶夕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什么表情。
“燕信哥哥,你说什么呢,真是个坏蛋。我什么时候答应小尘子做他老婆的?”剩下的六人中又走出一个小女孩,与燕尘的身高不相上下,脸上因为灰尘而变得黝黑却不影响别人一眼便看出这女孩长大后必将倾国倾城,撅着嘴的她脸上微红,瞪着燕信说。颇有小女人害羞的味道。燕尘用手臂偷偷地搂住了女孩的腰说“虽然哥哥是个坏蛋,但杞宁,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委屈我。”杞宁,姓秦,是燕信在街角捡到的孤儿,初次见到她时,女孩就一脸茫然,哆嗦着窝在角落,她没有对于亲人的记忆,八岁开始就在那街头要饭,燕尘大她两岁,感情一直很好。
秦杞宁扭了扭身子,倒也没有过分地挣脱那种让人感到可靠地怀抱,吐了吐舌头:”得了吧,都这么大人了,还计较那计较这的,我对你不要太好额,委屈什么......什么......呢。“最后一句话秦杞宁越说越轻,估计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吧,此时两人站在一起,燕尘搂着秦杞宁,露出一副天真,纯美的笑容,而在眼光下的两人 ,感情惬意,没有一丝感情的纠葛和世俗的套锁,是这么让人羡慕。秦杞宁虽然出身不好,但是长相上实在挑不出刺,柳叶般的乌黑睫毛,拖着长长的调皮的眼尾,蔚蓝色的眸子零星点缀着些许光亮,像是有人的珠宝,又像是某些人心里的梦吧,齐肩的黑发,柔顺光滑,像一帘密不透风的网,嘴角泛着几点因偷吃而残留的污渍,显得分外可爱,没有削弱她美丽的容颜,大家都说她是哪国的公主,她总是吞吞吐吐报以灿烂的回笑。与此同时站在旁边,虽略带稚气但也显得几分阳光朝气的燕尘,看起来就像天生一对。
到了吃饭时间,就个人蹲坐在一起围着一个巨大的铁锅,正煮着燕信早上偷来的瘦肉,九个人中除了燕信,燕尘,叶夕,秦杞宁四人,剩下的还有三男二女,三男是自家兄弟,从小相依为命直到遇见燕信,分别叫殷一,殷二,殷三。倒是个容易让你记住的名字。三人性格都颇为好爽,是值得交的朋友。二女中一个叫阮芝兰,是九人中除了燕信和叶夕年纪最大的女孩,同样是个小美女,一头深蓝色的长发,一身破旧的连衣裙,这还是芝兰过生日时候燕信用偷得钱买的,也有好多年份了,但是掩盖不了阮芝兰的魅力,从她的丹凤眼中别人能看出一种忧伤,身上零星地有些地摊上的廉价首饰,宛如黑夜里冷傲的精灵,另一个女孩叫后玥,是个可爱的小妹妹,说起来连燕尘自己也不信,自己周围竟然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完全看不出是一群当小偷的。燕信正用简陋的勺子给八人盛饭,分食。叶夕拿着自己的那份便走上屋顶了,说来在这样地一个环境里,躺在屋顶上看满天繁星的确是一件最快乐的事情了。燕信也跟了过去。燕尘活蹦乱跳的将自己的肉给秦杞宁吃,秦杞宁说:”你不是饿了么,是担心我不够胖么,哼。“燕尘用疼爱的语气,说:”哥哥都说了我刚吃过一只鸡,我担心胖的额。“秦杞宁眼球转了一转笑着说道:”这倒是,你这个小胖子可不能再吃了,不然别人要说我老公比我还胖就丑大了喂。”燕尘扁着嘴唇,苦着脸。殷氏三兄弟正和阮志兰,后玥和谐的打闹着。
与此同时,在茅屋的屋顶上,斜躺着两个人,身旁放着吃过的餐具,正是燕信与叶夕。
天上漆黑的夜幕点着几颗忽暗忽明的星辰,破碎的寂空被这些星宇紧密地连接着。他们像天上神的眸子,时刻注视着地下,播下幸福的种子,亦或是泪花的凋零。
叶夕遥指天上的星星感叹着:“人就是要这样日复一日重复毫无意义的日子吧,即便心里不甘,心中充满着希望和愤恨,渴望得到答案,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人就只能忍气吞声,我不懂?怎么去寻找我想要的答案,希望我能在这一生找到。”
燕信弯起身子,曲着双膝,怒斥道:“难道你就甘愿做一个低等的人吗?我不愿,我已经在这腐朽的垃圾社会呆的太久了,也够了,我看清了很多,我要向上爬,我要去体会这世界我还没有感受的东西,只有上流的东西才能吸引我,我要成为拯救这世界的神,,不,神是不能拥有感情的,我有我必须要守护的人,所以我做不到,那么就让我这垃圾世界中的须弥芥子,成为这世上的伪神吧。我明天可能就要走了,就这么决定了吧。”燕信异常肯定地说。
叶夕惊异道:“那些孩子怎么办?”
“他们也长大了,也该出去走走,不能总在我们的庇护之下,有些事必须要他们自己来完成,没有经历过痛苦,人又怎么会成长起来,他们必须学会独立,成为主宰自己的神。”
“你有决定要去哪里么?”
“即便我们这里是贫民窟,不能了解到这个世界,但经过这么多年打听下来,我也能模糊的知道,这世上武分六道,法分百家,百家没落四散之后就形成了如今的十二家,分别是雨蝶轩,葬月楼,卧榻桥,弦眸巷,舞怨阁,荒芜山,蜡梦廊,彼岸花,缱绻路,卮言床,苟默屋,醉雅乡。他们是名义上的正义之流,六道集中在白荡山脉,我要去天道派,学习神的律法,以神的法则,天的意志号令并改变这个世界。”
“呵呵,你的理想连我都感到害怕。”
“也许吧,但我有充足的理由让我这么去拼。”
......
一个改变世界的人由此萌芽,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