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英和马有铁（2）

根据电影《隐入尘烟》改编

“笑了，你快看。”贵英竟然激动地哭起来。

有铁的眼眶也湿了：“这娃儿笑起来真可爱啊！”

“我们带娃儿回家吧。”贵英从没像此刻这样主动，她的脸上不再只是麻木和与世无争的表情。

有铁没回应，只是慈祥地望着孩子的眼睛。

这孩子也神奇。看着贵英和有铁，竟“嗯嗯啊啊”有节奏地“说”起来。

心就这样被暖化了。

有铁轻轻地拎起装着孩子的篮子，缓缓地挎在胳膊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贵英就跟在有铁的后面。

这时，三颗心拴在一起了。

他们回到家已是傍晚，太阳早已经沉下去了，村里已然炊烟袅袅。

有铁把篮子放在炕上，轻轻地把孩子抱出来。这时，一个红布包“啪嗒”掉在炕上。

贵英伸手把红布包捡起来，握在手里。她看着有铁把孩子放在炕上，又把红布包递过去。

有铁一层层打开红布包，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两行字。

可他不识字，贵英也不识字。

两个人正望着这张纸发呆，孩子挥挥胳膊，伸伸腿，小脸向着各个方向转了转，仿佛在找什么。

孩子的表情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嘴角下拉，瞬间就开始响亮地哭起来。

这一哭，把两个老实人哭慌了，毫无经验的他们束手无策。

还是贵英把自己的手又伸了过去，轻轻在搭在孩子的小手上。孩子一下子抓住贵英的手，急忙地往嘴里塞。

“孩子饿了。”有铁心疼地说，“拿啥喂孩子呢？”

有铁破天荒头一回觉得自己遇到了难题。

“你去问问三嫂子，看孩子能吃啥。再让大侄看看那张纸上写得啥。”贵英看着有铁，眼睛里都是思考的痕迹。

“行，不能饿着娃儿。”有铁说着，就出门右拐，直奔三哥家。

进门后，有铁看到三哥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他嗫嚅半天，竟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还是大侄站起来说：“四叔回来了，婶子咋样？一起吃么？”

“嗯，挺好。不吃了，找你帮个忙的。”有铁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啥忙，说嘛。”这个大侄竟比那亲哥还痛快。

有铁抬手把红布包里那张纸交给大侄：“这上面写得啥？”

大侄接过那张纸，读起来：“女孩，名叫刘笑笑，刚满月，健康，家庭原因不能继续养育孩子，感谢好心人收留。”

“你捡了个孩子？”大侄子因为惊讶，脸都变了形。

“自己都不知道咋活，还弄个孩子回来。”三哥生气地把筷子一摔，扭过脸去不看有铁。

三嫂子也是一番数落：“你以为养孩子跟养小猫小狗那么简单？没脑子，遇到啥事都没脑子。”

“这娃儿跟贵英有缘。现在娃饿了，不知道给娃儿吃啥，还请嫂子帮着喂两天。”有铁一股脑把想说的话说完，他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啥，有铁一到三哥家就紧张，尽管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他站在门口直搓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互相呆呆地望着，许久许久。

“娃饿了，求求嫂子去看看吧。”有铁近乎哭腔。

又是一阵沉默后，三哥焦燥地摆摆手说：

“去哇去哇，以后孩子有个啥事，你们自己负责，不和我们有任何相干。”

三哥起身去里屋。三嫂子扯下围裙向门外走去。

有铁接过大侄手里那张纸，紧跟着也出去了。

三嫂子一边走，一边说：“去老刘家买包奶粉回来，快去快回。”

说着，她已经拐弯向有铁家去了。

有铁望着三嫂子匆匆的背影，咧开嘴笑着。转瞬，他又拔腿跑开了。

三嫂子和有铁一前一后进门，贵英正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孩子，手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

“老四，烧水冲奶粉。”三嫂子说着，从贵英怀里抱过孩子，又瞥了一眼炕上的篮子。她看到里面有一些叠放整齐的尿布，伸手拿过来一片。

她熟练地打开包裹孩子的小被子，给孩子换了尿布。

贵英就在旁边，仔细地看着三嫂子的手上的动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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