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知道怎样属于自己
一直想要寻求一句可以高度概括自我的话,在认识新朋友时,求职面试时,甚至在各种演讲的开场白中,都可以随时潇洒地抛出来的话。然而这种想法总是会在不断的自我认识中被证出无解。本我也许并不是一个年轻人适谈的话题。何为本我?也许只有当一个人走到人生的尽头时才能盖棺定论。在这美丽而残酷的世界仅仅走过二十年,无论如何我只约为1/3的我。这个我矛盾重重,自我剖析可能比较片面,比较友善,就像一幅未完工的素描,只有柔和线条组成的外轮廓,余下想让你们增笔添画,涂色抹彩。
平庸与优秀
从小在农村长大,那里没有正规的补习班,没有丰富的兴趣班,没有优秀的竞争者,没有可作为方向的榜样。在村里的小学,认真的学习态度足以让你年年名列前茅。而我的这份认真也不例外,六年来每一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包揽各种第一名、一等奖。然后我竟真的以为自己很优秀了。说实话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优秀倒是我自信萌芽的沃土,让我不至于成为一个缩头缩脑的自卑者。
到了初中我还能以勤补拙,勉强留住“优秀”这块无形的牌匾。但是高中、大学,我已经明白与卓越的同龄人相比我就像我的身材一样矮小。
优秀只是假象,但渴望优秀从来不假,。我要拖着平庸的躯壳向优秀处朝圣。把曾国藩当做榜样是自我安慰也是自我勉励。从我的身旁路过的,你也许看不到我的光芒,但我的内心确实燃着一团火,而你可能只是看到烟。
平庸却向往优秀很像舞台上的丑角吧。可能你竭尽全力的表演只换来台下一阵哄堂大笑。世界如此宏大,而我渺小如尘、如烟。我承认自己的平庸,也承认渴望以优秀者的姿态被世界看见。
展示与隐藏
有人说过我安慰起人来条条是道,有人说过我陈诉起观点来滔滔不绝,有人说我适合演讲与辩论,也有人说我连一句话也说不说清楚。说者无心听者而有意,前面所有的赞誉不及后面那句可能是她一时厌烦的话。此后十余年,每次我说话时都会想起它,下意识地会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脸、眼睛。害怕对方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以及嫌弃的神色。从前我很是渴望表达自己的观点,期待别人听到我的想法。但“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常常像一个自动检测按钮,一旦我有表达的倾向它都会悄悄自启,把我表达的欲望无情扼杀。从此,我更愿意通过文字表达自我,而不是语言。
在我的大多数同学眼里,我是乐观而外向的。常常幽默地自嘲,不顾形象的疯癫。笑起来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那样无所顾忌。近乎装疯卖傻的境界了。表面上看来,这样的我好像对谁都不设防,可我真正的用意,这近乎本能的反应,只是在用幽默疏远别人罢了。我的每一次自我展示都是一睹新墙的修建,用来隔离我和别人。我是不能缩头的乌龟,只能学着鸵鸟自我欺骗。看似和谁都能相处得不错,其实谁都不在左心房。这种自我隐藏已经本能到无可察觉,包括我自己。
鼓励与批评
也许生来脆弱,至今也没能变得强大。遇到问题我会逃避会退缩,遇到批评会像个泄气的气球怎么也飞不起来。我是个感性多于理性的人,外部的声音很容易左右我的想法。有人说我行我会高兴得没道理,有人说我不行我会觉得我是真的不行。
我是一个需要鼓励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肯定的声音我都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浇灌那朵被肯定的花。而别人的一句批评,甚至只是小到“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都会打击到我的自信心,让我开始自我否定。
我,太在意外界的声音了。明明知道被批评也是一种进步的途径,明明知道赞誉太过可能是毒药,可是什么时候我能理智看待一切呢?
我是怎样一个人?一个矛盾的让人难以剖析的人,一个你仅仅看表面绝对无法了解的人!就像马良在《坦白书》中所说:我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情。
如果有个可以洞察一切的局外人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怎样一个我,那我会渴望得知而不敢得知吧,谁知道呢。凝视矛盾太久,矛盾会把你反噬。愿世界能够正视我,而彼时我会选择无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