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说起茶,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各具特色的普洱、红袍、毛尖、铁观音…等等,而是一种诗意,一种生活的享受。
比起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情,“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伤感,它的浓,它的烈。
茶是安静的。
近日读到雪小禅“静几明窗,焚香掩卷。每到会心处,欣然独笑,客来相与,脱去行迹,煮苦茗,赏文章”的字眼,特别喜欢,不禁用笔摘录了下来。
喜欢这样一种安静。煮茗赏文,会客相笑。怡然自得。
今日快要入得冬去,小雪之节,说起茶,便要盼着后头去了。一场大雪纷飞,明晃晃的白,万物寂静。若是能有一火炉,煮雪那就更好了。
有时想,煮雪、煮雨那算是煮茶吗,我觉得是算的。那诗酒趁年华中的酒,定然也有几分是茶,谁让茶酒不分两家亲呢,多少文人墨客摆弄其中,如痴如醉。
总之,我若能想到跟茶的种种,都是诗意的。
哪怕放到我父亲身上,那也是。
父亲喜欢喝酒,上了年纪以后,身体日益况下,便极力劝他少喝酒。一时兴起,父亲竟说想喝茶,要不以后以茶代酒。
我竟当了真,立马买了茶具,挑选了茶叶,放到父亲面前。父亲自然欢喜。立即摆弄起来,烧水、洗茶、泡茶一气呵成。他的动作是缓慢的,不急不躁,全然符合喝茶人的气质。
我夸他喝起茶来倒像个文化人,他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给我回应,但我知道,他是接受这样一种夸赞的。以至于接连几天,他都茶不离口,也常常叫上三两好友一起,闲话家常。我喜欢他这样一种状态。
但好景不长,家里头的小状况,让父亲愁白了头,茶具在桌上蒙了灰,茶叶也搁放在角落里,偶尔有客人来了,才随意用另外的茶壶泡了接待,客人往往也当白开水胡乱地喝了,匆忙地没了讲究。
而我,喜欢上喝茶,也不知是因何缘故。只知道对古人煮茶论诗赏文,羡慕的很。故而,从学校到工作地的行囊中,仍旧放着几种茶叶。至于平常喝不喝,全靠一时兴起,往往喝,也伴着一首曲子、一本书、一轮日。不会寂寞单纯的喝。这证明我不是个爱茶惜茶之人。
多年以后,时光洗净了内心的浮沉,对现世的风云暗涌,可以心静如水,只顾得把生活过得去茶水一般清淡,留有余香。
那是,我会终日与茶为伴,消遣时光,论日光慢,月色慢。
这多年,会是多久,或待老之将至,古稀之年。是愿景,是激流勇进后的宁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