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者心情随笔

如果我是一名摇滚歌手

2018-09-15  本文已影响0人  你在渔市上

如果我是一个摇滚歌手,我一定不要在1969年的美国金山公园开露天音乐会。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坚信一定有人会在那里向我开枪。

什么枪我不知道,或许是俄罗斯人喜欢用的左轮手枪,机关枪,或者是当时热销的M1911。

至于原因,很简单,如果我是一个摇滚歌手的话。

我想,当时我大抵会蓄长头发吧,即使我总认为那样不好打理,但如果我是一名摇滚歌手,还尚且有点名气,那么当然会有专门的造型师为我服务,那么这些许麻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何况,嬉皮士清一色都是长发,那样做会更容易跟他们产生亲近感,我或许存在的经纪人一定会这么劝我。

那么,如果我是一个摇滚歌手。

我大概是那种会自己作词的人吧,因为想要真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将笔握在自己手上,要比握在为了稿费什么词都敢拿来押韵的写手手上要好得多。

1969年,是么?

消除种族歧视公约在1月4日正式生效,虽然现在看来是个笑话,但当时却对“爱与和平”运动推波助澜。这意味着,水灵的白人女孩爱上黑人小伙会逐渐成为时髦。

我会写讴歌黑白配的歌吗?

1月底,旷日持久的美越战争终于被拖上了谈判桌,白胡子的胡志明虽然被美军大兵骂了两万九千四百遍祖宗十八代,可仍然笑到最后。而美国普通民众的儿郎在亚洲潮湿的雨林中被越共士兵射杀,毫无意义的死在阴森无人的沼泽。

所以,我会写反对战争的歌吧?可是,滚石乐队的《Paint it Black》已经写的足够好,我能超越他们吗?

在遥远的中国,林彪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走上了自己的人生巅峰,没有人会提前预知他会在后来凄凉的死在外蒙古的飞机残骸中。草原温润的风曾吹拂千万尸骨,他成了最有名的几具之一。

或许我这样的摇滚歌手不会太关心遥远国度的政治,所以,大抵也不会写关于他的歌。

如此种种。

上面说了,我不会在1969年的金山公园开露天音乐会。

因为一定有人朝我开枪。

据我估计,音乐会的消息一经传开,数以万计的歌迷会像朝圣者一样涌来。

金山公园四周全是沙漠,离最远的城市有200公里。

嬉皮士运动蒸蒸日上,警察对这种大规模的集会已经见怪不怪,就算想要关心,也会因为人手不够,不可能来维持秩序。

人人都嗑药,人人都愤怒,人人都有枪的1969年。

摇滚乐像春药一样让年轻人仅存的理智和底线荡然无存,在震耳欲聋的吉他贝斯声中,在动人骨魄的鼓声当中,年轻的肉体都以为自己圣灵附体,变成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救世主。

那么,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射杀我呢?

其实如果我是一名摇滚歌手,而你又能来听我的音乐会的话,一切就显而易见的。

十七八岁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姑娘们在脸上涂满怪异的符号,但她们闪动着的犹如一泓清泉的眼睛会因为我的演唱染得通红。

十八九岁来自纽约州的姑娘们脱下在麦迪逊大道买的昂贵时装,半裸的趴在最贴近舞台的地方。在大麻的作用下,她们乘着音符飘飘欲仙,像即将破产的百货公司货架上的洋娃娃。

来自缅因州的姑娘们系着红色蓝色和亚麻色的束额带,腰上插着打猎用的短刀。她们刚刚在沙漠里猎杀了狐狸,带血的手随着我的歌词摇摆,像在膜拜遥远时空中的先知。

那么,请你想象。

如果我是一名摇滚歌手,长得不赖,才华横溢,在1969年美国的金山公园音乐会出现。而动人的姑娘们全都在我开口的刹那爱上我。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也想朝自己开枪。

毕竟,对于那些平常而又孤独的青年们来说,这份有别于粥粥群底的超凡,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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