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都的缘分（57）着手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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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挂断刘红的电话，导师的电话打了进来。
“导师您好！”
“影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总结教训了吗？”
“大致捋了一下。”
“说说看。”
“一是全局掌控能力不够，应急处置欠妥。
“二是摊子铺得太大，专业人员配备不够。
“三是没有勤于检查，过度相信员工的自制能力。
“四是私事占据时间和精力，影响了主业发展。”
“这些捋得都不错。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缺乏制度制约机制。
“最好建立考核制度，实行季度、半年、全年考核相结合的办法。
“用制度约束，年末按累计考核结果，确定绩效奖励。
“科学合理的管理制度非常重要，最好参考国外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经验，结合公司的实际情况，重新制定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
“放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没有制度约束，很容易让人产生T婪，不要考验员工的人性。”
听了导师的话，影子顿感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回顾公司走过的路，感觉自己的管理方式很松散，所以才出现了漏洞，让人有可乘之机。
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本人也葬送了自己的前途，给家庭和父母带来灾难性后果。
她痛定思痛，决定向林阿姨请教，采取先进的管理方式，尽快让公司步入科学管理的轨道。
电话铃声响起来，是林阿姨的来电，真是心有灵犀。深夜来电，一定有重大事情。
“影子，回来就好，总结一下，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林阿姨，我的事情让您操心了，深夜来电我深感不安。我也正想请教您。”
影子把她的想法，还有导师的建议，向林阿姨做了详细汇报。
“我非常赞同科学管理，用制度约束人。回头让张雄把我们厂子的管理制度翻译过来，给你发传真过去。你参考一下。
“我这次打电话找你，是和你商量，市纺织厂上市的事情。
“最近纺织厂发展良好，效益不错，可以考虑准备上市。具体条款，明天给你发传真。”
这简直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影子心想：应该和纺织厂总经理丁山见面详谈。
于是她打了电话，约好后天会面时间。又给韩静挂了电话，让她准备有关资料备查。
接着她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导师，导师也非常赞同，认为这是一个良机。
导师同时建议，是时候考虑组建佐岸集团了。
上午九点多，小芬敲门进来。影子看着小芬苍白瘦削的脸，知道这次事件对她打击挺大。
影子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小芬，说：“这段时间让你受惊了，公A局正在追缴清理T污的公款和实物。尽量保证我们减少损失。
“孙、侯两人也会受到F律的严C。
“你也要振作起来，不必过多自责，在哪儿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
小芬听着影子的宽慰，眼泪又止不住淌下来。她一直陷入深深的内疚，无法自拔。
“影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公司。
“我脑子很乱，天天睡不着觉，无法集中精力办公。
“我想辞职，回家好好休养一下。我父母去京都伺候月子，我要自己专心带小宝，照顾好大勇的生活。”
影子看着一直痛苦难过的小芬，想了想，说：“那你就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
小芬说：“那我和张想交接一下工作。”
望着小芬瘦弱的背影，影子的心像针扎一样难过。
小芬出门后，小波及公司的中层干部，纷纷过来向影子汇报工作，离开时又都说了些宽慰的话。
老鞠过来，说了工程的进展情况。
“装修已经基本结束，正在组织各项验收。下个月业主可以入住了，保安和保洁员也可以上岗了。
“业主入住后，还要根据各自的业务需要进行装修。
“但我们要明确，不能破坏承重墙，不能私自拆建，要确保楼体的安全。”
傍晚，影子和其他四位同学如约来到老地方。
刘红坐主位，影子和大勇分作两边，小波挨着大勇，小芬挨着影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勇绷不住了，说：“Q长大人，有什么好消息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刘红看着各位期待的眼神，接着说：“你们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先听坏消息吧，然后再说好消息，可以冲淡郁闷的心情。”大勇喝掉一杯酒说道。
“坏消息是我不当Q长了。”
“啊！为什么？！”四人异口同地说起来。
“你这段时间工作有目共睹，成绩斐然呀！”影子说道。
“你这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大勇瞪大眼睛说。
“是有些突然，还没请你喝我家囡囡的满月酒呢！”小波补充一句。
“离开未必是坏事。”小芬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刘红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脸上挂着微笑：“还想听好消息吗？”
“当然想！”四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消息是我任东区Q委S记了。”
“啊！不带这么吓人的！”大勇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
影子说：“我提议祝贺刘红荣升书记，干杯！”
五人的酒杯碰在一起，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全部干掉了。
大家都为刘红的荣升由衷的祝贺和高兴。
“刘红，你来东区好几年了，学长怎么一直没过来呢？这次你荣升了，他是不是就过来了？”小芬突然问道。
一句话问到了刘红的伤心处，她不由得眼圈红起来。影子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她接过来擦了擦眼角，说：
“学长不愿意生活在我的阴影下，组织上安排他到东区工业局工作，他婉拒了。
“这几年一直在化工部原地踏步，因为他很正直，工作较真，曾经得罪了L导。
“后来我不在身边，他的脾气越来越大，给我打电话，也总发脾气。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每次我去京都开会顺便回家，没有喜悦，只有无休止的争吵。
“我现在都无力和他争吵了，我想给他点时间冷静冷静，等孩子大一些，但愿他的脾气能好起来吧！”
影子握着刘红的手，端起一杯酒说：“每个人的家庭都有各自的难言之隐，我们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来，我们为刘红的成长进步干杯！”
喝完酒，大家各自回家，别人都安然无恙。
只有大勇和小芬展开了一场世界大战。
“大勇，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献殷勤……”小芬哭喊着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人家两口子吵架，你骂我干什么？”
“我爸妈不在家，现在我又没工作，是家庭妇女，你就欺负我，呜呜……”
两人的争吵声，把小宝吵醒了，他翻身下床，推开主卧门。怯怯地问：“爸爸、妈妈要离婚吗？”
“小孩子懂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赶紧睡觉去！”大勇不耐烦地吼着，卷起行李，上书房睡去了。
“哇哇……”小宝吓得哭起来。
小芬急忙光脚下地，抱起小宝：“宝贝儿不哭，别怕，妈妈在。”
说完，抱着小宝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搂着小宝刚睡着的小芬，接到了妈妈从京都打来的电话：“小芬呀，我有些闹心，睡不着觉，小宝挺好吧？”
“挺好的。”
“你和大勇也挺好吧？”
“挺好的。”小芬边说，眼泪边顺着脸颊淌下来。
“我感觉你好像哭了呀！遇见什么伤心事了？”
这时醒来的小宝插了一句：“外婆，爸爸、妈妈吵架了，我不要他们离婚！”小宝哭着喊道。
“到底怎么回事呀？小芬快说，你想急死妈妈呀！”
小芬就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妈妈说：“哎呀，小芬呀，你想得太多了，大勇和刘红绝对不会有事的，快睡觉吧！”
听了妈妈的话，小芬宽慰了许多。抱着小宝来到书房，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芬匆匆做了煎蛋，从冰箱拿出牛奶和面包，三个人简单吃过早餐。
小芬没来得及收拾餐桌，就跟着大勇，领着小宝下楼了。她成了爷俩的专职司机，送完小宝送大勇。
顺便买了蔬菜，回到家里，脱掉衣服往床上一躺，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个回笼觉，被噩梦包围着，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她被闹铃叫醒，把早餐没刷的碗碟收进洗碗池里。
下楼开车去接爷俩回家。
先接小宝，再接大勇。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接到大勇的电话：“老婆，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
还没等小芬回话，大勇就挂断了电话。
小芬只好掉头回家，做好晚餐，自己一点都不饿，她让小宝吃完写作业。
把碗碟收到碗池里，用水泡上。感到有些累，便合衣躺到床上，想歇一会儿再刷。
半夜了，大勇才回来，说：“明天早晨五点我要出差，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小宝。”
小芬默默流着眼泪，给大勇收拾好行装。
大勇起早出发了，小芬只做了一个煎蛋，热了一杯牛奶和一片面包。她呆呆地瞅着小宝吃完，开车送小宝上学前班。
回来她又把碗碟插进洗碗池里，洗碗池里已经是满满的待洗碗碟。里面的池水泛着一层油渍，印在了碗的四周，仿佛一道道不规则的印子。
小芬无力刷碗，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像一只倦怠的小猫。
她就这样背了一天的沙发，傍晚的时候强打精神接回小宝，领小宝去吃了梦寐以求的汉堡包，嘱咐小宝安心写作业。
自己躺了一会儿，感觉心里憋闷得喘不过来气。她反锁门，悄悄出门，来到小区的人工湖边遛弯。
迎着火红的晚霞，她漫无目的地在湖边走着，湖边静悄悄的，放眼望去，感觉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小芬非常诧异，往常热闹非凡的湖边，怎么顷刻间寂静无声了呢？
突然她看见夕阳下、晚霞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大喊着：“影子，影子……”
只听“咣当”一声。（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