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可以,为你千千万万遍?—《追风筝的人》读后感
卡勒德·胡赛尼,1965年生于阿富汗斯坦首都喀布尔市,后随父亲迁往美国。胡赛尼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系,他“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斯坦普通民众面孔的尘灰,将背后灵魂的悸动展示给世人”。
《追风筝的人》是他的第一部小说,于2003年出版,因书中角色刻画生动,故事情节震撼感人,出版后大获好评,获得各项新人奖,并跃居全美各大畅销排行榜。
该书围绕风筝与阿富汗的两个少年之间的故事展开,刻画关于人性的背叛与救赎。
主人公阿米尔少爷出生于一个颇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富人家庭,他与一起长大的仆人哈桑之间感情深厚,善于追风筝的哈桑忠实正直,常常为保护少爷而不惜自己受到伤害。
但是当哈桑受到强权的伤害时,阿米尔却因懦弱害怕而逃避,虽然心中充满了愧疚,但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他将哈桑赶出了家门。
俄国侵略阿富汗后,阿米尔举家逃亡美国,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内心深处的愧疚越发不可收拾,尤其是自己父亲过世后,得知哈桑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时,他的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
最终等来了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虽然九死一生,却依然义无反顾。
故事情节简单而又复杂,作者的笔法平铺直叙而又纵横交错,轻描淡写却又引人入胜,简洁的字里行间无形地彰显着作者的举重若轻以及游刃有余,自然地流露出对人性弱点的深层揭露,让人不禁不忍释卷而又掩卷深思。
“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的寥寥一句话感动着无数人。
哈森出生后叫的第一个人名便是“阿米尔”,意味着他将阿米尔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心甘情愿地为阿米尔做任何事情,他为阿米尔追到了蓝色的风筝,也因为这一只风筝被欺负、被蹂躏,却依旧毫无怨言,哈桑一生都在为阿米尔牺牲。
在他身上,体现了一个孩子到一个男人不变的忠诚与正直,体现了人性中的大善。
这善与民族、宗教和等级全部无关,他是哈拉扎人,是什叶派,是富家奴仆,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没有文化,可是他勤劳勇敢、忠诚正直,拥有一个原始个体独有的完美。
少年的阿米尔是自私的、懦弱的、背叛的。
他忽视哈桑的付出、陷害哈桑甚至害得他不得不选择离开。
“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与哈桑是朋友”,“我是普什图人,他是哈扎拉人,我是逊尼派,他是什叶派”。
阿米尔是个孩子,但他同样存在等级观念和宗教民族观念,所以每次在捉弄哈森或者伤害他之后,尽管心存愧疚,但他仍然能得到自我辩解和自我原谅。
阿米尔对父爱的渴求、对优越感的渴望以及面对恶势力时的自保并不能笼统地说是人性的恶,但也是人性中本来就存在的黑暗面目。而后的岁月,他被愧疚自责的阴影所缠绕。
回首往事,他的心灵受尽愧疚和折磨,并最终选择回国营救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
发自内心的忏悔和实质性的赎罪已然已经让阿米尔从自私懦弱的小孩蜕变成正直勇敢的能够担当的男人。
断线的风筝在阿富汗象征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也隐喻着人性的一切。
年少时,追风筝的哈森展现的质朴、忠诚、坚毅和勇敢让阿米尔自愧不如,也让读者为之动容,当哈桑被种族主义者杀害在街头时,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就像一件美好的东西被打破后带给人刹那间的空白。
而哈森这美好的风筝也折射出年少的阿米尔心里的阴暗,阿米尔为自己的懦弱、背叛、谎言一直背负着羞耻、内疚、自责。
即便已经生活美好,也抵不住心中的煎熬,重回依然动荡且处处充满危险的阿富汗,踏上为自己也为父亲的赎罪道路,成为为哈森儿子追风筝的人。
几经曲折,人性中的善最终战胜劣,小说的主题也自此得到升华。
初读这本书时,难免会痛恨阿米尔,谴责他的软弱与自私。但是换个角度想想,阿米尔的性格、行为,都是他生长的环境使然。
阿米尔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但是他的出生给母亲带来的灾难,他认为这是父亲恨他和不喜欢他的原因,内心总是充满罪恶感,长期无法摆脱自责的困扰,以致做事唯唯诺诺。
但是,到了美国,我们看到阿米尔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终于冲破世俗的牢笼,真情实意地追求索拉雅,并且得到幸福。
而后为了祢补心中的缺失,又费劲周折,找到了哈桑的儿子索拉博,为此与当年侮辱哈桑的那伙流氓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并花尽心思为心灵受到重创的索拉博重新找回生命的意义。
阿米尔的情感是真实的,没有任何的虚伪做作。
这也不禁让人想到自己内心的小我心绪:危机关头的懦弱无助;亲人面临危险时的慌乱无措;爱情乍到时的浮躁不安;面对责任时的自私推诿,以及时常涌上心头的自负、自卑和自私……
小说之所以能打动人心,大概就是因为其能直指人性的深处。
这些小我思绪的铸成或许同阿米尔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阿米尔的经历与变化也让你内心涌起赎罪的冲动。
也许人生就是在阿米尔的这般“犯错——救赎”的循环往复中得到心灵的慰藉与升华。
这就是生命,它要求我们在风风雨雨中勇敢前行,在点点滴滴中细细回味生活的苦与甜,情与怨。
“为你,千千万万遍。” 合上书本,我的耳畔依然时时想起这句微弱而又高贵的声音。这是忠诚,是善良,更是爱的发声。
愿每一个追风筝的人都能勇敢地追寻心中的美好!
(文:张晗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