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姑娘(2)

  “噗通”

  “啊——”

    大家伙儿都慌了楞了！是有人落水了。

  “快拉她一把！”

    春天的冰面下流淌着融化的河水，渐融的冰松软又薄，岸上的人伸着胳膊够不着落水的人，一不小心还有滑下去的危险。更不能多人一起站到边上用力。

    女孩胡乱拍打着水面，在水里一沉一浮，看的人心焦。河边都是干枯的蒿草，没有能使用的长棍树枝。一群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在慌乱的想办法。派个人回家喊大人吧！一个跑到旁边小山去找棍子。这边大点的男孩又要伸着胳膊试试，再够一下女孩的手，其他人一个拉着一个人的手，尽力拽住男孩别让他也滑到水里去。“咔嚓”又被踩掉一块冰，男孩一只脚落到水里了，身体前倾刚好抓到女孩的手。

“拽住了！快上来！”

    他湿了半条裤腿，总算把女孩拽上岸了。女孩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扎的手脚麻木了，或者说多半是吓死了！原本明艳的脸蛋变得苍白，不停颤抖的紫色嘴唇格外醒目，牙齿频繁的磕碰着不受控制，她都顾不得哭了。

    水顺着棉裤退往下流。大家七手八脚的给她攥着衣服上的水。有人提议快点回家吧！女孩说“不行！我妈会打死我的！她不让我溜河边。”

    那怎么着？这冷的天还不冻感冒了。有大点男孩带着火柴，咱们笼火给她烤烤吧！暖和暖和再一起送她回去。

    大家聚在周围，还在后怕。女孩一边烤火一边哭泣开了！这要是拉不回来怎么办啊！初春冰面还没全融化开，水流湍急，若被冲走到封闭的冰面下，真的没法施救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叫春雪，出生在79年，计划生育一孩化刚推行的时候。她是独生子女，同龄人一般都有兄弟姐妹，尤其是重男轻女的农村，独生女这是少数。 姑娘打小就长得明艳开朗。家里是首屈一指的万元户，最早有的拖拉机，赶到阴天下雨就会开拖拉机去接她放学。她是爹妈的掌上明珠，是村子里孩子们都羡慕的人。

    一群大孩子小孩子簇拥着送她回家。有腿快嘴快的人已经早跑回家告诉大人去了。刚到院子她妈就拿鸡毛掸子迎出来了。

      上来就是一顿抽打和谩骂。

  “怎么不把你淹死呀！淹死我就省心了！”

    女孩嗷嗷哭！数嘴再也不敢了！

    一顿紧锣密鼓地阔揍， 当妈的从开始的暴怒变成语无伦次的哭骂，手慢了，嘴里还是没停。   

    “让你再去溜河边！让你长记性！”抽出“啪啪”的声音。

      大家连劝再挡，推搡着说先去屋里换衣服吧！

      当妈的狠狠的说“咋不冻死你呀！再敢去打断你的腿！”

      说话间她的腿都软了差点摔地上。哭红了鼻子哭花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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