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汉书——严光传》有感

2017-04-01  本文已影响199人  肖十一郎_2e7a

原文:严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也。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齐国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北军。给床褥,太官朝夕进膳。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迫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徒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舆叹息而去。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帝伤惜之,诏下郡县赐钱百万,谷千斛。


从这个小传中可以看出,严光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他淡泊名利。年轻时曾经和刘秀(光武帝)一起游历求学,刘秀是知道他的贤能的,所以他当了皇帝后,马上想到了这个老朋友,让人四处察访。终于找到了严光,请到京城后,深得刘秀信任的严光就是不愿意出仕,没办法,刘秀亲自去拜访严光,严光不为所动,其答词也是不亢不卑:“昔唐尧著德,巣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可以说,严光是一个充满自信,并不怎么谦虚的人。敢把自己比做巣父,不过他的前提是把刘秀比做了“唐尧”送了这么大一顶高帽,所以再怎么狂,刘秀也不好意思发火。后来又请严光去宫中叙说旧事,一连几天对座谈话,仿佛回到了两人的青年时光,疲倦了两人随便地同床而眠,迷迷糊糊中,严光还把脚压在了刘秀的肚子上。下面这一段就有点玄乎了,第二天,太史奏报天象:“客星侵犯了天上的紫薇垣,离帝星非常近。”刘秀笑着回答说:“我和老朋友严子陵同床共卧而已”至于古人是否有如此神猜的本领,我是不敢苟同的。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小故事:吴三桂做平西王还没有造反的时候,有两个相士要去投奔他,走到江边的一个旅舍投宿,旁边的人都说,这里面不能住了,墙要垮塌了,两个相士也觉得对,其中一个就到别处去投宿了,留下来的那一个则大胆的去客房睡觉,边上的人问他,你不怕死吗?他回答说:“没事的,要垮塌墙也是往屋外面倒!”而第二天,墙真的向外面倒了。众人纷纷称赞这个胆大的相士,说他比另一个高明。不知道各位朋友有什么高见呢?我的意见是:他观察仔细,知道连续的大雨,墙基受损,会向外倒。所以众人都不敢住,他敢,并不是他是神算,否则,他真的未卜先知,何以会去投吴三桂,难道他算不出来吴三桂后来起事会飞灰湮灭。。。。。。


毛泽东的诗词中也用过严光的典故:建国后,柳亚子由于对共产党给他的待遇不够高,而四处发牢骚,写下了想归隐的诗给毛泽东: 开天辟地君真健,俯仰依违我大难。醉尉夜行呵李广,无车弾铗怨冯驩。周旋早悔平生拙,生死宁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驰捷报,汾湖便是子陵滩。。。。。。毛泽东《七律。和柳亚子先生》: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牢骚太甚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可能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柳亚子的牢骚确实是发的太大了,自比受辱的李广;没有专车接送他开会(无车弹铗怨冯驩)反用孟尝君礼贤下士的典故,最后更是自比严子陵,他要隐居(如果真隐,直接走了不就OK了,何必说三道四)。毛泽东回和的这一首诗,柔中带刚,先回忆年轻时在广东相识相知,到重庆谈判二人再聚首,毛泽东没有正面批评柳亚子,而是心平气和的(落花时节读华章),接下来就是对老朋友的委婉批评了(牢骚太甚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最后一句也用严光的典故,来回和原诗,“子陵滩”,“富春江”都是严光隐居的地方,委婉的告诫老朋友,把自己所处位置的事办好,对国家,对人民作出应有的贡献,不要嫌弃北京昆明池水浅,许多人还没有机会在这边工作。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诗词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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