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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与线》:松本清张写日常

2018-12-04  本文已影响4人  罗跑客

 恋爱中的的男女一起旅行,却只有一个人进餐?另一个人为什么没有陪同?

“很荒凉的地方啊!”一对恋人走在荒凉的海边夜路上,却没有相互依偎?

 刻意安排司机去接站,证明自己不在殉情现场,为何要这样可以强调呢?

 在一篇文章中偶然读到“松本清张写日常”,朋友也说他的文字朴实无华,读来却耐人寻味。我一直以为这位日本作家写的就是些日常的生活,如同《浮生六记》那样,真正读松本清张的《点与线》的时候,我才发觉这是位推理小说的高手。服毒自杀,貌似殉情,再从蛛丝马迹中还原事实真相,我在中国西北冬日的冷暖交替中细细回味,松本清张文字中的味道出来了。

 跟着松本的文字,我一会儿看到火车时刻表,一会儿看到手工的行程表,在号称读图时代的今天,一本上世纪50年代的小说就可以把其中的精华运用其中,这样的手法吸引了我继续思考下去的欲望。

 都是日常的生活,都是琐碎的细节,在这蛛丝马迹中由点连成线,用各种方式,带读者一步步揭开真相,我想这就是松本的魅力所在。

比如对于疑问的咨询:恋爱中的的男女一起旅行,却只有一个人进餐?这真的是恋人吗?

老警察鸟饲带着疑问去问女儿,女儿的回答更让他疑惑。

 “怎么说呢,是出于一种不应该丢下他的心情吧?”

“对。这是爱情的问题,而不是食欲的问题。”女儿说道。

 又比如“四分钟的目击证人”。

“东京站的站台一定也是列车进进出出的,很忙乱吧。”鸟饲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设想起自己从未到过的东京站来。 “的确太乱了,站台上的列车进进出出没个完。”

三原不经意地说道,但话一出口,便像触电似的一震——他联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实。 在东京站,有人看见了搭乘晨风号的佐山和阿时。目击者说是站在十三号站台上,看见他们出现在十五号站台上的。但在东京站,二者之间还夹着十三号和十四号站台。东京站的列车频繁进出,中间的车难道不会妨碍视线,从十三号站台就可以看得到十五号线上的列车吗?

于是,有了下面的一张图:

 又有了纸上的推理:

一、安田前一天约小雪的两名女招待吃饭,是为一起前往东京站作准备。

 二、从吃饭时起他便一直看表留意时间。

 三、他来到十三号站台是为了赶上重要的四分钟。

四、发现佐山和阿时登上晨风号的是安田,他将这一信息告知两名女招待。

“不是偶然,有明显人为的痕迹。”

“如果是人为的,那事关重大啊。”

“是个大问题。”

 这“四分钟的目击证人”问题多多。

跟随三原的探案思路,在安田亮子的文章《有数字的风景》 里,这“四分钟的目击证人”看起来就真的是一场自导自演的作品了,看看文章的记录就可以知道。

 “就这样,在我躺在榻榻米上望着自己纤细指尖的瞬间,全国各地的列车就一齐开动了。许许多多的人下车上车,追逐着自己的人生。我闭上眼便可以想象出这番情景。由此我甚至发现了不同时刻、各线都有哪些站的列车正交错路过。这太令人兴奋了,从时间上看,列车的交错是必然的,但客人们在同一空间行动交会则属偶然。我在这一瞬间可以无限制地将空想延伸到各处,猜想种种擦肩而过的人生。比起他人靠想象写成的小说,自己的这番空想要有趣得多。这是一种孤独的、梦游般的快意。

没有假名的文字和满是数字的时刻表,暂且成为了这阵子我的爱读之书。”

 如此精准的活儿来自于松本的严密推理,整篇小说也来自1957年的列车和航空时刻表。而关于不在场证人的一幕思索,也让整个案件逐渐水落石出。

 “安田之所以叫河西到车站,是要让河西来证实自己的确搭球藻号抵达札幌。也就是说,安田要现身给河西看,让河西做他的不在场证人。

不在场?三原忽然被心中浮现的这个词触动了。是怎样的不在场?安田要的是不在哪里?

三原一下越过了迄今模糊不清之处,眼看要把握住清晰的脉络了。所谓不在场,只能是不在殉情的现场——九州的香椎海岸了。

三原掏出最近不离身的列车时刻表。假定佐山和阿时殉情是在一月二十号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其后可搭乘的从博多至东京的最快列车,就只有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四分开出的快车“萨摩号”。在安田现身北海道札幌站的晚上八点四十四分(河西见到他的时刻),这趟快车萨摩号才刚从京都站启程。 安田想要证明的就是这一点一—自己不在殉情现场。但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刻意强调呢?”

松本很巧妙地在最后两章分别安排了鸟饲重太郎的来信,三原纪一的报告来还原了整个案件,关于《点与线》的故事也告一段落,这层层推理和种种遗憾却让我百感交集,道是日常人生,故事却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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