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

      外婆家在一个民风朴素的小村庄里，当地人生活很简单。

      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到外婆家拜访，路过他们的集市，应该算不上集市，只是平日里全村的人会带着各自的食物蔬菜到这里进行交换而已，本质上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刚到就看到外婆和附近的一个泼妇吵了起来，我想应该是为了那一点摊位。他们在一条干涸的臭水沟的两旁摆摊买卖东西，这地方根本就是臭气冲天的污秽之地，大人们还为了芝麻大点儿事情争执得面红耳赤，反而伤了和气。

      邻居看她们快要打起来了，赶紧过来把她们拉开，主要是这一打起来，妨碍他们做买卖。后来这个泼妇算是控制住了，她安静地在水沟里洗菜，可是水沟里根本没有水。外婆也避让式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据我所知，这个女人和外婆闹事的原因是她觉得外婆的铺面太大了，足足占据整条小水沟的一面，而他们几个人只能挤在另一边。我也懒得理会这些东西就来到了外婆家，外婆这个家好奇怪呀，地板是竹子编织的，故意留出缝隙，便于漏下厨余垃圾。我低头一看下面铺着横木，快要被污水淹没了，这么随意地在污水上搭个棚子就做买卖真是不容易。

      我有些饿了，跑进屋子里就问外婆有没有吃的，正巧看到外婆正在给一个婆婆看病，我记得外婆以前不会看病，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人。这时候外婆正忙着，我就自己去找吃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土豆，表面看着都很光滑，拿起来看都长虫眼了，几乎没有完好的。我勉强挑了个大的放在火炉上烤，闲着无聊的我又注意到了外婆！

      她口中念念有词，神秘兮兮拉着婆婆的手在看。看罢还说：“要好几天的，是请个大神还是请个小神？”

      这个婆婆也是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她当时可能也觉得很神圣。

      我觉得不可思议。

      这外婆看病还可以保证好几天，貌似三五天，十天半月的，我想都不能保证痊愈吧！尤其对于请小神和大神的事，我觉得很是神奇就插了一句嘴，妈妈赶紧让我别说话，打扰到外婆了！于是我拿起烤熟的土豆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这个也是坏的，全是泥土包裹在里面！

      外婆她们被我这么一问之后，突然就转移到一个隐蔽安静的地方去了，我吃完东西没事做，又跑去看她们看病。我这次还故意凑过去让外婆也给我看看，然而外婆拉过我的手一看， 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对我说：“你这个人不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 我不相信地问她。

      “在昆明。”外婆想了会儿说道。

      我看到的外婆已经不是她自己了，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认识，她还说一些不着边的神话，明显是被附体，我就直接揭穿了外婆。

      “我还是我，真实的自己，只是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这时候外婆变了一个人似的，印堂处有块椭圆形黑红色的光在闪，从红色渐渐变成黑色，她的面孔也越来越狰狞。我印堂也有印，但都不像她这样会变黑色，这明显是邪灵遇到真神了，实际上也是骗子遇到真人，没招了而已！

      妈妈看我一直凑在那儿打扰她们办事就把我叫了过来，劝我说：“老人家了，你就别为难她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我还是听到外婆在那边胡言乱语，拉着婆婆的手说她身上长了个小肉球……

      2017.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