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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太扎(上)

2019-08-19  本文已影响0人  轩文斋
赤脚医生——太扎(上)

今天是国家“医师节”,首先必须向“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广大医务工作者致敬!

人的一生,肯定离不开医院和医生。我当然也不例外,从儿时母亲生病住院到二弟患白血病不治去逝;从小时候拉肚子吃四环素到读大学时摔断鼻梁骨;再从父亲晚年病重住重症监护室到二姐大年三十从房顶摔到一楼的急救和手术等等,等等。所幸的是,我遇到的都是仁心仁术的好医生,值得书写的医生医师非常多。但是,今天的简书,我要写的是一位乡村医师,也就是我们小时候叫惯了的赤脚医生。

太扎,姓危,不是我们杨柳坡本地人,是修珪坑水库时移民过来的移民户。第一次认识太扎,应该是一九八九年寒假,我从南昌回家过年。路过下村岗上时,发现原来阳民小学杨柳陂分班教学点教室里居然有灯光,旁边的厨房里竟然有人在烧火做饭。分班教学点已经停用多年,但我在这里读了两年小学,与这栋土木结构的房子和钟红秀老师感情很深。出于好奇,也出于对母校的关心,我带太太走近了厨房。看到有人来,厨房里出来一个身材瘦高但很精壮的青年汉子,相互打招呼后,这个自我介绍叫危太扎的青年人告诉我,他是移民户,暂时借住小学的两间房屋做生活过渡。

回到家,父亲告诉我,太扎的母亲是我们本家,按辈分我要叫姑姑,所以,我和太扎是老俵,论年龄我虚长几岁,太扎要叫我表哥。父亲说,太扎学过医,懂看病,住在下村岗上,是上、中、下陂的中间,方便大家看病拿药。父亲的话让我对刚刚才认识的太扎刮目相看。要知道,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农村的合作医疗已经名存实亡,村子里的老人或小孩有个头疼脑热,要看病十分不方便。特别是父亲,自从母亲85年过逝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这里疼那里不舒服。应该是找太扎看过病,父亲和大哥都说了一大堆太扎的好话,让我对太扎的印象更好更深。

父亲的晚年,因不喜欢城市套房的生活,不能随地吐痰,上厕所要冲水,市场的青菜都一两块一斤等等,加上腿脚的麻痹症一直没有治愈,当然还有怕死在城里要火化,坚持要回老家居住。于是,我按月寄足够他过地主一样生活的生活费给他,同意他回杨柳陂。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母亲陪伴的父亲,身上有几个钱后竟然喜欢上了六合彩和赌纸牌,身体健康每况愈下,经常找太扎看病拿药,经常赊账欠费。因此,我每次回老家,都先去太扎家里,给他小孩一包两包糖果饼干,然后帮父亲把药费结清。

赤脚医生——太扎(上)

因为此事,我曾经责怪父亲,不应该欠药费,老年不讲道理的父亲居然对我说,又不是他一个人,很多人都这样(先欠)。后来才知道,善心仁术的太扎医生,对村子里的所有看病的人都允许赊账,而且从来不会催帐,什么时候有钱,给多少钱都行,甚至允许村子里的乡亲实物抵帐。我告诉父亲,其他人是没有现钱,你是有现钱,拿去赌博都不付药费,是不好的。父亲还笑嘻嘻地说,太扎人好,不会计较的,气的我无话可说。

后来才知道,只在福州参加过乡村医生培训的太扎兄弟,不仅人好,而且医术高超,经常中西医结合,用自己上山采的草药和药店配回来的西药,对村子里乡亲患的一般的病疼,经常是药到病除,而且收费便宜合理,深受杨柳陂乡亲的赞叹。而对自己处置不了的疾病,太扎会在简单处理后,敦促乡亲们去镇里或县城医治,甚至陪同病人同去。

父亲的最后几年,看病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和太扎的联系也越来越多,太扎也从俊朗的农村青年变成了农民大叔。记得是2002年过年回老家,我照例去太扎家里,竟然看到他儿子东征坐在我当年坐的那个位置做作业,正好车上有女儿和她同学的作文集《我们在成长》,我从车上拿了一本送给他,希望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那个时候,村子里已经有很多大学生了,但是,我这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大学生,在村子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很多年后,这个叫东征的小朋友真的考取了青岛的海洋大学。

时间来到了今年元旦,赤脚医生太扎早已不住在下村岗上的学校里了,学校的房子也因美丽乡村建设拆掉了(此处想哭),太扎的儿子东征也大学毕业在珠海工作了,不仅结了婚,还带妻子在老家过节。太扎知道我回村里参加祠堂落成庆典,再三电邀我们去他家里做客。在太扎刚刚落成的背山面水的三层楼新居里,吃的东西就不说了,席间太扎告诉我,为了照顾儿媳妇生孩子,他计划今年过珠海生活一段,争取找个药房坐诊。

至于赤脚医生太扎,是如何在城里坐诊,又有什么传奇故事,时间关系,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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