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人系列之窃贼三则2
【浮生 · 世间人系列】
《窃贼三则》
其二、
闽中某工厂,寝所恒失窃。行政屡捕不获,甚苦恼。
戊子夏,夜短昼长,工人餐毕加班去。有无班者数少年,鏖战篮球场,左冲右突,投篮兜转,畅酣淋漓,不亦乐乎。
戌正,少年王某因故返舍,舍在二楼,将至,门户开合,似有杂声。王疑之,悄然入。一人背门游晃,翻床倒铺。王大惊,知是贼。乃震喝,力蹴其臀。贼惶恐,受力倾踣,爬欲窜。王追,足踢连环,力暴甚。贼冲阳台,台上无窗,可攀,隔间仅墙壁,彼此可互入。贼欲以此脱,王知其意,奔至,适贼探身将逃,王抓其背,猿臂暴长,及腰带,力扯,贼仰顿,摔于地,未起,王拳脚比至,疾如风雨。
王身长体阔,喜篮球,好运动,友笑称飞虎,乃健将耳。贼玲珑似猴,瘦弱敏捷,此刻,身受暴擂,翻滚扭动,急逃,不得脱,王拳脚势大力沉,须臾,贼即呼号求饶。王不理,提起,反剪手臂,钳后颈,推搡下楼。贼惶急,踉跄告饶,至篮球场,无有识之者。王告知球友,友皆怒,掌掴脚踢,贼哀痛连连。
是夜,舍管他往,众少年不知当何置,即押车间,行至针车,恰遇其长某妇,妇亦不识,诘因由,王白之。妇怒,喝叱,批贼颊,电联行政黄某。工人有所闻,皆怒起,中有遭窃者,愤恨之,轰然而上,拳脚密如暴雨。贼大骇惧,哀嚎求饶,众不闻,争相暴打,有裁断、成型工闻之,亦奔来,混乱群殴,遂失控。
妇恐贼毙,喝止,弗听。即命篮球少年曳贼出。少倾,众止,贼卧,鼻青面肿,额紫唇裂,衣裈破碎,胸背两股,白肉红槽,血迹斑斑,瑟缩不堪,低号抽搐,凄惨至极。妇试鼻息,知其无碍,心始安。即命人曳起,众少年押贼至行政部。失窃者数十人,闻之,蜂蛹至。
行政黄某视贼狼狈,皱眉,妇陈情由。黄诘之,贼默然。众怒,挥拳欲上,贼哀哭,黄制止,曰:尔若不言,吾不得见护,生死由命。
贼抖惧,自白始末。其岁十九,川人,年初入闽,尝于本厂务工,性怠惰,喜上网,好游戏,由是旷工,遂自离,穿梭网吧。然舍管疏忽,不知其离,未收管钥,窃喜,居于舍,昼伏夜出。无何,资斧尽,生活不济,身无长物,自为贼,盗窃工友。初,窃时惴惴,寝食难安,久之,不为所察,暗喜,心自侥幸。后,习以为常。
黄某聆毕,出失窃者数据,曰:是尔所为否?
贼摇首,众怒,贼惶曰:甚多,无可记。
黄某曰:既如此,且待警官拘捕。汝等且去。
众皆失窃者,闻之奈何,遂散。
未几,警车至,逮贼去。
后,贼犯盗窃罪,拘役半年。然钱财挥霍一空,无得偿工者。告知家人,甚羞,不理,失窃者自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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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4 作于莲城
戊戌年冬月十八 多云
冬夜苦寒
空寂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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