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订的生存法则。
三个小片刻。
坐我旁边的姐姐从上车后打了个电话就开始哭泣着。拿着手机大段大段地发消息,或许是给她丈夫,朋友,家人,诉说着一切委屈。
电话里她说,可他们家里那边的习俗就是这样,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跳楼...
习俗?跳楼?话里得知她是嫁到我家乡那边去的。
不去想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她在回家的这一刻并不开心。
她低着头在打字,小声地抽噎着,即使带着耳机的我还是可以听得到她的哭声,一阵后她试从包里掏出纸巾,没有找到。
我憋了口气,从面前的背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没说一句话,也不太敢直视着她。
凡是面对哭泣这样的场合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安慰,却不懂得开口。
她接过纸巾后轻声地说了句谢谢。继续低头流泪,擦泪,打很长很长的打字再发出去。
*
回想刚刚最后十分钟才赶上车的我,还气喘吁吁,慌张到无助。明明提前很早到站的我却因为检票花了半个钟差点赶不上火车,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很焦虑,进站后好不容易找到候车厅,却看见屏幕上写着乘着这次列车的乘客请下到一楼中门检票口检票。
what? 快要崩溃。
距离开车还有几分钟,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来到一楼,转了几圈也不知道屏幕上说的中门检票口在哪,差点还上了二楼中门检票口。问了车站里小卖部的姐姐,她说左转100再右转,我还是找不到,看见有托运的的大叔,我问他该怎么走,他说都快要开车了,我带你去吧,我再次很礼貌地重复那句话,请教他我该怎么走,他不再出声,看着我原地打转。
此时他很开心,盯着我,脸上的微笑灿烂如花。似乎在向我宣誓告,你不让我带我就不告诉你往哪走。
突然,我看见了希望,一个穿着制服的姐姐在前面,她指了指说,往屏幕那边去就可以了,我没反应过来,再问了一遍,才看到了大屏幕。
小跑过去,又东跑西窜才找到了站台。
其实我在最赶时间那会不是没想过要托运大叔带的,某瞬间特别想问他需要多少钱。最后还是算了,车站骗子那么多,还是保护好自己为佳。
心里告诫着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多理性点。也有那么一刻,这个大叔让我觉得这个社会太可怕了,可能不止是我,他对很多人都说过这些话;可我却想着为他找借口逃脱他那样做的行为,多少人不都是为了些许利益迫不得已这样做,冷漠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着。
*
想起有天和会计专业的一个朋友聊天,他喜欢关注社会热点和新闻,他认为这个世界很危险,时刻地思考自己每天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当时半知半解地想着他这句话,认为他想的想法很新奇又很奇怪,却又没有理由反驳,安静地听他讲所认为的世界。
夜里回到小屋,反复思考他说的这句话,我所接触的世界明明就很温暖,一人一草一花一物对我来说都很有趣和新鲜,我所了解的世界就很温暖啊?哪里那么多的危险?
在桌面的练习本上我写下来这几个字,当练笔,然后又划掉了,撕了。因为写完这些的时候我豁然了,我更愿意理解为,这个世界其实很温暖的,我不停地切换角度为对方思考也是没错,危险的其实是人而已。或是,危险在于人的某些想法和做法,让你觉得这个社会很可恶,可恶的不是他人的本身,而在一件事上让你对他“刮目下来”,这样才可怕。
甚至,我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好地接触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我给自己拟订类似的生存法则,一点一点去看见我想要的这样一个世界 。
自动捕抓很多我喜欢的事物,自动过滤不好的东西,这样一来,我可以获得更多快乐,和自己分享,和喜欢的人分享。
我相信他在说这个世界很危险的时候他一定经历或看到的比我多,自然视界不一样,观点所有异同。
同时,我也理解他说的,很危险,我也遵循着自己所想的,温暖也好,如何使自己更好地活着,给自己创造怎样的世界,或许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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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既要艰难地创造属于你的世界,又想快乐地活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好修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