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叉和小题
冲了半杯咖啡,浓浓的,想喝更多的,害怕失眠,便止于半包包。然后嚼了小叉带来的馍,午餐就这样解决。
小题的早晨,是在和大姨妈的恶战中度过的。她睁眼,猫着腰勉强踱步到卫生间,拉肚子到不可思议。然后,屋子里的冷气窜遍了全身,她慌忙逃窜,脱光衣服钻进被窝里,电热毯开着,所以格外的眷恋。没有任何食欲,沉沉睡去!
快要九点钟的样子,小叉回来了。简单的洗漱完毕,进到里屋来。他似乎还是有点生气,用力拽着被子,嘴里发出沉重的叹息声。小题的心一紧,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大姨妈来势凶猛,她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十月的天,北方的城市冷极了。小题和小叉,徘徊不定在生活的漩涡里。小叉辛苦的上着十二个小时的夜班,小题却已经失业半个多月了,拮据的生活状态,最终破灭了美好的感情。
……
下午时分,小叉醒了。当然,小题也一直睁开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小叉的一举一动。他们各自背对着背,小题听到小叉转过身来了,他轻微地叹气,很明显,他在望着小题,这个被大姨妈折磨的不成型的人,竟是自己的妻子。小题也故作翻身,仰面躺着,从头至尾没有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呻吟声,尽力营造出睡着的样子。
忽然,小叉拥住了小题,跟平时一样,无所顾忌地把腿压到小题的腿上,手臂环住了小题。小题本想着给他个机会,假装睡着了,沉浸在这场无声的相拥里,她是爱他的。可昨天的一幕幕一遍遍出现在她面前,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小叉兴许是为了吓唬小题,一脚油门加速闯过好几个红灯,嘴里大声讓着:“走,去死,都去死。”小题懵了,她已然解开了安全带,发疯似的用额头撞车的仪表台,小叉也拼命地叫着:“撞吧,往死里撞。”
小叉把车停在路边,大义凛然的给小题讲道理,面对这个无理取闹又目中无人,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是失去耐心的。他像赶一条不中用的老狗一样,很淡定地说:你先回娘家吧,等我休息的时候给你把婚离了。小题下了车,她已变得歇斯底里,手里除了捏着一张纸巾外,别无他有。而他,却已扬长而去。
街道无比冷清,小题徒步走在冷风中。还担心她的小叉会像当初一样,折返回来接她。只是,除了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和林立的高楼建筑外,她没有等到他。却等到了一辆公交车,明明站牌,司机在主路上便停下车打开车门,只是小题没有上去,车子走了,她明白兜里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带手机。就在那一瞬间,小题明白,原来真的从头到尾,她真的没有拥有过什么。就连眼下的小叉,也不是毫无顾虑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
她哽咽了,胸口起伏不定。最后哭出了声,她期待着小叉能像以前那般,紧紧地搂住自己。然而,小叉迅速撤离了自己的腿和手,然后起身穿衣,出去客厅点上了烟。小题是个简单的糊涂虫,她想吃一块糖果,每一次受到大姨妈的折磨,只有嘴里含一块糖是甜的。她多想他能给自己烧杯热水,多想他能给自己一块糖。但,小叉用电热壶烧了热水,洗漱完毕,拿了车钥匙径自出门了。
小题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应该是出去买菜去了,然后肯定给她带一块糖果回来。小题想着,他是爱她的,他肯定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难受。她想着只要他回来给她带一块糖果,哪怕仅仅是一块非常廉价的糖,她也就原谅他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离他上班的时间越发的近了,小叉出去之后没有回来。原来,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敷衍。从头到尾,都没有心疼过她。姨妈造次,小题已经两三天没有吃主食了,她期待的小叉能拉她一把,结局却是小叉推开了小题,在小题最敏感最脆弱的时候,他用行动告诉小题,他不爱她。
小题摸着冰凉的手脚,收起了所有的期待。出现缝隙的感情,再怎么修补,也都回不到从前。他期待的,也许只是我自发的尽快的从他面前消失了。这一天真的会来吗,等大姨妈走了,小题能动弹了,她又会做怎样的抉择呢?难道真的是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