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路上幽灵楼 4
四 再赴空宅 光天化日鬼现身
还是那幢楼,虽然已是白天,但是由于被那些树木掩着,阳光不能充分地照进去,因此看上去还是觉得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犹豫了几次想给岳打电话,可都忍住了,免得他笑我这个当记者的胆子这么小。
我打开摄像机,对着院子拍起来:“今天是24日上午,”我看看表开始录音,“十点四十三分,我现在就在陵园路上那幢被人称之为闹鬼的楼前,四周种满了松柏树,低矮的围墙构成这楼前的小院子。现在,我就要进入楼里,看看是否真的会有什么所谓的鬼怪之说。”
我平举着摄像机一步迈进了楼的大门里。有缕缕如丝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与昨晚相比,少了些令人发挥想像的气氛,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我慢慢陈述着我看到情况,慢慢地往里走着,我发现地上那厚厚的尘土里到处都是脚印,也许有人也进来探险过。
上了那宽大的楼梯,我再次去看墙上那副画,正如夜晚看到的那样,只是画里的女人并没有笑。
我继续转身向二楼走去,昨日的情景历历在目,站在楼梯口我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扭头看看外面阳光,这才一咬牙,迈上了台阶。
二楼略为明亮一些,阳光从破旧的窗口照进来,增添了一些暖意。我来到了那间见到鬼书房前,发现门是关着的,我记得昨晚你离开的时候,它明明是打开的,什么时候又关上了?是风吗?
我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始终不敢抬手去推那道门,生怕门推开之后又看到那个让人吓破胆的鬼影。
我的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要进去看看,不然我来干什么呢?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一把将门推开,第一眼要看的就是窗户,窗户大开着,除了一排排的书架,就是一方书桌和几把破椅子,窗前没有人影,更加没有妈猜测的挂衣架,那么昨晚看到的……我不敢再想了。
“这是主人的书房,那么多的书架曾经应该摆满了各种书藉,但人去物非,除了这空屋,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
我说着转过身来,突然,眼角看见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我是眼花了吗?不,不会,我心跳加快,后悔自己没打电话叫岳西沉来,我四下看看,心一横,向着那影子消失的地方寻去,我就不信,就算有鬼,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如此嚣张。
那影子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去的,但我只听到自己跑过时踩着木板发出的吱呀声。
我在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我向三楼而去。
三楼的结构与二楼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道露天的窗口,窗下挨着墙的是一道爬梯。
我又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走过,全是空空的,有的甚至连地板也被拆掉了。
墙上被一些孩子画得乱七八糟,但是那些涂鸦确很诡异,我仔细看了看,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人形,一个挨着一个,而且只有上半身!我看到有些头皮发麻,赶紧退了出来。
我顺着那梯子上到外面,这就是屋顶了,空气好了很多,可以望见附近一部分街景。
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我装好摄像机下去,出了楼,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又打开摄像机,对着自己说:“现在是十二点差五分,我从旧楼里出来,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闹鬼一说纯属子虚乌有。”
说完,我关了它。
就在我转身刚要出大门的时候,突然“砰”一声,然后就是“咚咚咚”几下,接着一切又恢复平静。
我转过身来,看见一块小石头正滚到我的脚边,我抬头看了看那些破碎的窗户,这石头是从里面扔出来的吗?
我弯腰捡起来,是的,我确信,这石头是属于楼内墙体的一块!
是谁丢了这个东西出来?我大概目测了一下,这块石头到达这个角度,应该是从二楼的位置,再高一些就会打到我了。
于是,我大着胆子想再次进去,可是当我走到门前正低头开启摄像机时,接下来的一秒钟,我觉得我的心脏是停止跳动的。
因为我看到了,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方出现了一个白色长袍的下半部分!
那一瞬间,我根本不敢动,握着摄像机的双手在不住的发抖,心脏狂跳。是的,昨晚看到的那个鬼影就站在我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
同时,我似乎还听到了它发出了阴森森的冷笑,还有一阵阴风隐隐的吹来。
“啊——!”我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就跑,我不敢抬头去看,眼前又是一阵阵的白雾,不,我不能又晕过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跑,直到跑上马路,这才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也顾不了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似劫后重生般心跳如鼓,喉咙发紧,身上直往外冒虚汗。
“小姐,你还好吧?你脸色很差呢。”一个老婆婆走到我身边来关心地问。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一手紧紧捂着胸口?
“给你这个试试。”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并打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灰色的小药丸递给我。
“什么?”我沙哑地问她。
“你吃吧,很有效的。”我拿在手里看了看,这老婆婆应该不是给我吃什么毒品吧,她看我不吃,把瓶子递给我。
“是速效救心丸。”那是个小葫芦形状的瓶子。
我双眼发花地把药放在嘴里含着,不一会儿,气才平顺了,心跳也缓下来。
我把瓶子还给她:“是,挺管用,谢谢,您。”
我吁出一口气。
她将瓶子放回口袋。
“看你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就知道你心脏有问题,以后随身备着这种药很有用的。”心脏病?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被吓出心脏病的,天哪,看来我还真得买一瓶带在身上了。
“好点没有?”她问。
“好了,不难受了,谢谢您。”说完,她笑了笑拎着自己的大篮子走了,一面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注意保养身体,年纪轻轻的就有心脏病,将来可怎么办呢。”
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冒虚汗,发麻的手也没恢复了知觉,这才站起来准备去路边的小餐厅吃午饭。
我刚要了一碗面条,电话就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岳西沉。
“胡小姐,你好,我是岳西沉,你好些了吗?”
“好了,昨天多谢你送我回家,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胆小。”我说。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不应该让你去,我自己去就好了,结果害得你……这样吧,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有空,不过,得让我请,我要谢谢你帮我。”
“还是我请吧,下午我再给你打电话约地方吧,我现在有事要忙了。”
“好的,你去忙吧,再见。”我挂了电话,心想这个岳西沉倒还是个热心肠,在当今这个人心冷漠的社会,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还是从部队出来的人才能保持这样的人之初,性本善。
下午回家睡了一觉,快六点半的时候,电话来了,是岳西沉,约我在烧烤城见面。
“你说。”我们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大铁板,上面的烤肉正滋滋地冒着油烟,我透过油烟问他,“昨天我们看见的那个东西,它真是鬼吗?”
他喝了一口啤酒,想了想说:“不能肯定,我一向不信这些东西,虽然我以前也碰到过一些怪事,可是我还是不信世上有什么鬼,都是人社稷出来吓人的,无非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那么,一般来说都是从什么角度去判断鬼与人的区别?我是说昨晚那个东西。”
我将烤好的肉放在他的盘子里,他道了声谢谢,然后说:“昨晚只是匆匆一眼,我也无法判断,谁知道呢,世上的事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我宁愿他不是鬼。”
“如果是鬼,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如果是人装的,那么它在哪落脚呢?而且,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去?他装鬼无非是想收那片地,事先没有预料,所以只能一直住在那幢楼里,可是每间房子都落满了尘土,他总不能每天像上班一样,晚上来早上走吧?”我推测着说。
“不无可能啊,就算像你说的,为了那片地,辛苦一点说不定是值得的。”
“既然这样,就得长时间守在那里,抓住这个‘鬼’。”我说。
他一愣:“你不会说真的吧?你不怕?”
怕?怎么不怕?别说鬼,人吓人也能吓死人的,何况我心脏病都发了。
“可是,这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揭露事情的真相。”我喝了口饮料说。
他笑了笑,说:“你是个称职的记者,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主编,让他派人帮你呢?”
“我也想过,可是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其他事吧,我会跟他提议的。”
我将几串尤鱼放在铁板上,饶有兴趣地问他:“你刚才说你以前也听过一些怪事,都是什么怪事?说来听听,权当娱乐。”
“也没什么好讲的。”于是他跟我聊起他当兵事的一些有意思的事,心情好了很多,没想到他还是个很健谈的人。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他送我到车站,然后各自回了家,我把摄像机放在家里,没有拿给他看,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妈在看电视,我一进门西西就迎了上来,欢快地摇着尾巴,我抱着它坐在沙发上,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外面站着邻居乔叔跟乔婶。
妈招呼他们坐下,我给他们倒了茶,大家开始聊起天来,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聊了一会儿,乔婶说道:“前两天我听说陵园路那有幢楼在闹鬼。”
又是它!
“真真假假的,谁也难说,说的说说,听的听听,管他真假呢。”妈说。
“你不知道,嫂子,外面传得可邪乎了呢,说里面不但总闹鬼,还说经常有附近的人失踪!”
“失踪?”我脱口而出。
“是啊,前一阵子说是一个清洁工失踪了,后来又是一个小孩子放学去那玩的时候失踪了。”
“不会吧?这么严重?没人报警吗?”事情开始变得严重起来。
“报了,可是警察也无从插手啊,没凭没据的,昨天下午进去搜过,什么都没有啊。”
“那怎么说是在那里失踪的呢?”妈问。
“有人看见了呗,说是那楼对面有个人对它很感兴趣,整天拿着个望远镜看,亲眼看见一个清洁工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后来一天傍晚,几个小孩子在附近玩儿捉迷藏,其中一个就躲进那楼里去了,后来天黑了,其他的孩子都走了,也没人找他,结果也再没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听谁说的?”我问。
“那个拿望远镜看的人就是我弟弟的邻居,我弟弟今天上午来的时候说的。”
“你弟弟住几号楼几层?我明天要去找他。”于是乔婶将一个地址抄给我,我拿着它心里仿若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