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bacco 第一章 观察 第四节
【平昌洞J公寓】
“这位就是承阳，想必除了俊赫，其他的人都不用另外介绍了吧。”翰哲看向承阳。在场的除了俊赫，其他人都是翰哲的老部下。由于承阳无法进入首尔警视厅内部，因此，这次开会的地点选在翰哲的家。
由于三年前曾经合作过一次，因此承阳和特警队的人都很熟悉。俊赫是一年前新招的，所以不了解这一段“历史”。当时因为承阳才得以破案的那宗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案”，到现在众人还津津乐道。
“这次，拜托各位见机行事，在国家调查局的批文没有传达下来之前，我们都要好好保密，并且保护好承阳。俊赫，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承阳的贴身保镖，要好好保护承阳，并且不能让别人知道承阳的顾问身份。”严肃的翰哲脸上只是担忧和顾虑。
“忠诚！”俊赫向翰哲敬了个军礼。
“这里不是军队，孩子。不用太战战兢兢的，这样反而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引起怀疑，自然一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承阳的男朋友。”李延泰说出了这样一个令人（俊赫）震惊的消息。
“男朋友！？”俊赫惊叫道。
“我Ok！”承阳很酷地答应道。
俊赫更惊讶地转头看着承阳。这女孩也未免答应得太快了吧。
“两个月的时间，好好进入角色啊。”其中一位警卫笑着说道。
“承阳那么漂亮，俊赫你这小子赚到啦！”另外一位警卫调戏俊赫道。
坐在隔壁的承阳小声地在俊赫耳边说：“俊赫哥，放心，我不会让允珠姐知道的。是允珠姐对吧？”
此时的俊赫只有无奈地笑着。
【首尔三成洞A大厦】
“好的，辛苦了。”挂了电话后的宋景俊立刻用手机拨通了俞珉律的电话。
“律，我查到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出来聊聊。”
“动作太快了，今晚吧，九点之后可以吗？”
“没问题，老地方见。”
【Liquid Bar】
Liquid Bar是李英锡的副业，也是他们几个朋友聚头的老地方。
今天就只有俞珉律和宋景俊在这里。
“这么快被你查到？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坐下的俞珉律笑着问宋景俊。这么急匆匆地把他叫来，看来宋景俊这次是铁定了心。
“我这次不是通过国内的部门查到的，而是在澳大利亚查到的。”
“澳大利亚？”
“我让迪诺帮忙在澳大利亚去查这个人。”迪诺是宋景俊公司的海外业务部经理，同时也是宋景俊最得力的拍档。
“那他查到了些什么？”
“她的监护人是她的哥哥，但是是领养关系。他哥哥是一家生化技术公司的安全顾问。承阳办的是学术签证，挂的是首尔艺术学院的交流团。这次回来能逗留的时间是5个月。如果她真的是回来参加韩澳音乐交流团，那么这个交流团7月份就会结束。”
俞珉律吹了一下口哨：“不错嘛。那么让我们来想想该以什么理由接近她。”
【仁寺洞L公寓】
“俊赫哥，我很喜欢你们家的装潢，简洁大方，很有现代工业色彩。”
“谢谢！帮我设计的朋友就是擅长走粗犷的现代工业风格。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帮我选的这张皮沙发，刚硬的线条，颜色确实柔和的奶咖啡。因为我不喜欢坐太软的沙发，所以他帮我选了这张棕榈夹弹簧的沙发。”
“你的朋友，是Samuel Song吗？”
“对，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知道他是韩国室内设计师协会颁发的年度新人奖最年轻的得主。然后浏览了一下他以往的作品。他抛开固有的棕灰色调，善用彩虹色来营造现代工业感。”
“原来他的名声都传到澳大利亚了！真了不起。”
“其实，我是看到《建筑家》韩国版上面关于他的介绍。”承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的？你到底看了多少东西？难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俊赫惊讶地说。
“最近十年韩国在版的报章杂志、学术研究，我也都粗略地看了一下。过目不忘算不上，但我会记住我觉得很有趣的，很有记忆点的事情。刚好我对建筑、室内设计这一方面很感兴趣，所以就特别留意一下。”
俊赫顿时说不出话来。有时候他真的发现自己跟承阳不是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对了，承阳，这件案子你有什么头绪吗？”坐下来后的俊赫问道。
“今天在她家看到有酒瓶和酒杯套装。拭擦得很干净，但有点太干净了，从酒瓶内壁干净的刮痕可以看得出，是新近才处理干净、并且处理得过分彻底。她平常装首饰的盒子，虽然也有一些常用的发饰，但一条头发也没有。你说你们并没有清理过现场，你们当时做现场搜查的时候也是这一副模样吗？整间屋子飘散着一股漂渍液的味道……”
“DNA清理？”
“Maybe。受害者本人的DNA在她的房子里存在很正常，但却有人要将刘贤贞本人的痕迹都抹掉，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尸体经法医比对DNA证实是刘贤贞本人。那难道之前住在狎狜亭D公寓的……不是刘贤贞本人？”
此时俊赫的公寓想起了清脆的门铃声，他立刻到门前看了看猫眼，是翰哲。
他带着这件案子所有的档案材料来找承阳：“需要给你多长时间？”翰哲问道。
俊赫以为是问他，但听见承阳回答说：“明天下午可以吗？”
“给你两天时间，不准熬夜。”
“好，给我一点时间，还有很多草稿纸。”
【两天后】
一大早，翰哲就拿着丰盛的早餐来按俊赫的门铃。
刚睡醒的俊赫看见翰哲的到来，立刻清醒了不少：“队长，这么早，还要你买早餐！”他立刻接过翰哲手上的早餐，招呼翰哲坐下之后立刻去洗漱。
“承阳呢？没起床吗？”
“她一早就出去跑步了，她说顺便买早餐，我立刻打电话叫她回来。”
“不用了，我来吧。你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吃早餐。”说完，翰哲立刻打电话给承阳。
另外一边，承阳在电话另一头对翰哲说道：“我现在在俊赫哥楼下的咖啡店，她正在买咖啡。”
翰哲没有回话，立刻挂了手机就冲到楼下。
【Lottery Café】
“在哪里？”翰哲收齐因奔跑而变得急速的呼吸，慢慢走到承阳旁边低声说。
承阳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短头发，后脖子有一个明显的十字纹身。除了发型，这个女孩的纹身和在D公寓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
翰哲不想惊动那个女孩，所以拉了把椅子静静地坐下，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孩。
此时，翰哲的电话响起，他很自然地将电话递给承阳：“队长，你这么快就离开了吗？不是一起吃早餐吗？”
承阳低声说：“俊赫哥，我是承阳，你的队长现在正在我旁边，我们有点事，待会儿再回来，你先吃着早餐吧，不用等我们了。”
过了大约10分钟，那个女孩转身，翰哲吃了一惊：这到底是很像的两个人，还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后者，那么死在D公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行动比思想走得更快，翰哲已经走了上去把那个女孩拦住了。承阳看到那个女孩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好，请问你是刘贤贞吗？”翰哲问道。
“对不起，先生，我不叫刘贤贞，我叫河智媛。请问有什么事吗？”女孩非常镇定，回话时还面带微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某一个人。她是我的朋友，但最近怎么都找不到她。”
“哦？是吗？愿她一切平安。”女孩体贴地笑了一下。
“很抱歉，希望没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
此时承阳慢慢从另一个方向指着这个女孩：“Elli, my friend! Where were you? I’m so worry about you!”说完，承阳上前拥抱着女孩，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Elli是刘贤贞在High Night时用的英文名。说完，承阳感受到女孩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地女孩将承阳推开：“抱歉，我并不是Elli，我想你们都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们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都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回到你们身边。我想我要走了，希望你们不要太难过。”
承阳有一种错觉，这个女孩很急着想要逃离这间咖啡店，虽然她可以把自己的步速放慢，但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
“走，先回去。”说完，翰哲就首先走出了咖啡厅。
【仁寺洞L公寓】
“你们二位都消失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俊赫看着承阳和翰哲，焦急地问道。
只见承阳将拇指上一张难以发现的透明薄膜和一条像发丝一样的物体装到透明的取证胶袋里。
“你难道不怕她发现你在套取她指纹和DNA？”翰哲笑着说。
“当然害怕，但她太急着要保持自己的理智而忽略了保护自己的隐私。”其实当时承阳为了转移女孩对她拇指上薄膜的触感和扯头发丝的拉扯感，除了加快碰触和拉扯的速度，还加重握手的力度，让女孩的感官转移到注意手被压迫的痛感上。同时，承阳在女孩耳边说话时有意加重呼吸，让呼出的空气喷到人最敏感的耳朵上，分散她的注意力。
“谁的指纹和DNA？”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俊赫有点摸不着头脑。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从外貌来看，很像是我们的当事人。”翰哲说。
“刘……”没说完，因吃惊而睁大眼睛的俊赫听到承阳急迫地说：“我们先吃早饭，然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半个小时后】
“漏洞百出。”翰哲和承阳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
俊赫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首先现在有了指纹和DNA，算是一个新的线索。而且刚才那个女孩即使不是刘贤贞，也跟她脱不了什么干系。”
“当我们两个人都把她认错的时候，她说的是’希望她能平安无事’，而不是’希望她们能平安无事’。她认为我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如果她不认识刘贤贞，一般不会先入为主认为刘贤真和Elli是同一个人。”翰哲不屑地说道。
“除了这个，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她竟然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外貌。”承阳一手托腮，另一只手不停在敲打着桌面。
“对！”翰哲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在一旁的俊赫慢慢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他们应该是遇见了已经“死亡”的刘贤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