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不一定可笑
卡夫卡说,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边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快乐,人不能笑的太响,否则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而我的心脏,似乎总需要维修吧,隔音效果太差了,“痛苦”总会被“快乐”的笑声吵醒。
明天愚人节,弄的像是过大节一样,整蛊模式早已开启,我却开心不起来。
很多人说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呵,可笑,我明明是个喜新的人,只是恰巧不厌旧吧了。笔下思慕多年的人早就已从纸间流失的岁月里远去,留下的就只有长篇滥词与无尾的诗句。然而偏偏还留下了一点东西,这怪我,我学会了读书写字,这是后来的事情。
之所以每次写的故事里没有相同的人名,是为了让你觉得那是假的,也应当是假的,这能骗你,也能骗我。
这偏偏又让我发现了一封信,信上是这么说的:
坐在火堆旁还是有一点儿冷,最近温度骤降,忽来的寒冷有点儿让人不知所措。停了天然气使热水变得奢侈,毕竟电没火来的直接。
河边的风自然比山丘平原来的大,来的急,使原本不高的温度降的更多了,如果能下雪还好哩,没有雪的寒冷让人觉得格外的冷清,当然了,我们这下雪倒是件奇事。
这使我想起了小林子,他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哦不,他应该都没有我号码了吧。真怀念以前能每天见面的日子,如今连句问候都是奢侈。明天是愚人节,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一个玩笑也好啊,可是不会的。我加了更多的木材,火越来越旺,我越来越冷。记得第一次见到小林子的时候,就是在学校的篝火晚会上,我们一起唱歌,一起游戏,最后他小林子走到我面前,邀请我跳舞,我瞬间就不知所措了,脸羞的通红,我说我不会跳舞,他硬是拉着我的手……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牵手。从此他一定要叫我“红领巾”,呵呵,说我那天的脸被火照的火红火红的。哈哈,他真是好笨,人家是不好意思羞火的。“如果木材够多,火就能一直旺着,对吧,‘小林子’”,我摸着他的头发俏皮的说着。
河边没什么人,火在风中越来越旺,夜幕就要降临,我不想回医院,再说吧。远处有几个儿童在嬉戏,我停下了所以动作,看着他们,好像突然安静了很多。可能小孩比大人更喜欢在一起吧。如果我是画家,我要把这一切混在颜料中,可惜我不是,如果我是音乐家,我要把这一切编入音符里,可惜我不是。更可惜的是,我不要小孩,我也想在一起,可我要走了。
手机突然响起,会是他吗?我迅速拿起手机,呵,不是。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火焰渐没,虽然我想烧光整片林子,但我没有心思再搭木头了,让它自生自灭吧!这么冷的天,我独自一人在河边,天知道我怎么还活着,我应该死去的。我就像是一个被遗忘在小岛上的人,看不见任何希望,我只能像这堆火一样自生自灭。
电话铃又响了,又是医院打来的,我把手机关了机,扔进了河里,还挂走了我的帽子,所剩无几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了,让它乱吧,反正都是要掉的,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天知道我怎么还活着。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命运眷顾我,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我相信童话,我无所不信,我也相信死神。好吧,命运的眷顾还是留给别人吧,反正我无依无靠,家人的记忆在过去,小林子也变成了过去,健康还是过去,现在呢,自生自灭吧,我无悔了。
现在,我已经不期望小林子还能回来了,回来了我也会死去,我已经无依无靠,一个人死挺好。再见,世界,哦不,不再见,太累。
明天愚人节,真好,我的死应当是个笑话。
(第二日新闻报道: 今天上午某市民在河边发现一名女尸,经鉴定,该女子死于溺水,是天河医院的一名白血病患者,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封信,经鉴定应该是该女子自己所写……)
好了,这个故事就这么多,通常情况下,我会说这是一个梦,不过这不是,这只是一个笑话,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