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徯的选择

从昆仑墟之北传来阵阵仙乐，隐约还有歌声缥缈。仙乐歌声袅袅转转飘荡在昆仑墟各处大山水泽上空。

鹿台山最高峰上，凫徯从早晨蹲在嶙峋怪石上不声不响一直到太阳挂在正当中。

朱厌气喘吁吁爬上山峰，见凫徯果然在山顶。气喘吁吁抱怨道：“都这般时辰，你怎么还不长鸣，你快快发声，我要出山溜上一圈。这天下就要大乱，再不表示，我们就要失去存在价值啦！”

昭王征伐楚蛮死在江上，各国诸侯正虎视眈眈窥视周王室王权。天下就要大乱，凫徯却一连多日不发声以示警告，这样有背天道，是要受惩罚的，而它朱厌也将受到牵连。

“你倒是说话呀！”朱厌见凫徯依旧望着昆仑墟方向，情急之下，上前就要抓凫徯的翅膀想拽它回头面朝自己，给凫徯劈头盖脸一个教训。

“嘘——”凫徯转过头，翅膀轻轻按下朱厌的爪子，指了指前方，“你听。”

朱厌疑惑地竖起耳朵。

一阵阵吹笙鼓簧奏和声之后，开始悠扬婉转的男女对唱，歌声彼此起伏，伴随着彩色祥云翻滚在昆仑墟上空再逐渐蔓延散开到各处。看凤凰、青鸾上下飞舞这么卖力气，那女声歌者是西王母，男的又是谁？

女声：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涧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男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汲三年，将复而野。

女声：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淤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子。吹笙鼓簧，中心翱翔。世民之子，惟天之望。

“听清楚了？”凫徯眼看前方虚空头也不回问道。

“不就是西王母跟众位神仙取乐嘛，他们每月祭祀都会唱的。”朱厌满不在乎说道。

“那不是女巫唱的，是西王母跟周天子姬满唱和的。”凫徯转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朱厌。

“这，这关我们何事？”朱厌一副余兴未尽，“不过，他们唱得可真好听。”

“周天子跟西王母友好，整个西域番邦都是周天子的后盾，天下就不会大乱。姬满出游是履行他作为天子的职责，一路上巡查各部，安抚百姓，很少有作乱的部落。有这样的天子坐镇王室，天下诸侯还敢觊觎周室王权吗？”

“这，这……”朱厌迷茫的看着同样耷拉脑袋的凫徯。

“回去沉眠吧，早晚有一天会召唤我们出来的。”凫徯低着头，也不收拢双翅，拖着它们前面走。后面跟着转动眼珠子的朱厌，有点不甘心，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