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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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暴雨如注,天地昏暗,唯一的亮光便是驿管前那飘忽不定的微弱灯火。
突然电闪雷鸣,霎一时间,整个驿馆变得明亮通透。在这份亮光之中,却发现一群鬼脸黑袍人,已然将驿馆的二层围得水泄不通,驿馆中的仆役都已经倒地,但不知死活。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带的面具相对不同,是一个缺一片的纯黑面具,加上黑袍,阴郁之极,手持一把通体银白长枪,站在一个房门前。
其他黑衣人都是左右手各一把朴刀,长短各一。每个人都戴着鬼面具,看不出他们的面目和表情。围在楼梯和门外,上上下下,都有鬼脸黑衣人守着。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奋力一掌,径直将房门震开,碰撞到墙壁,发出剧烈的震动。
黑衣首领单独进入,其他人留在外面,并没有进去。
房中的人已然被惊动,他穿着睡袍,拿着长剑,严阵以待。
他本来面容镇定,似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在黑衣人首领进去的那一刻,他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黑衣人首领。
黑衣人首领慢慢地走进去,坐到凳子上,淡淡地说道:“你应该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刻的,所以……”
未等黑衣人首领说完,房中人道:“他们也是你杀的?”
黑衣人首领道:“是,不然我能怀疑到你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中,浓浓的杀意。
房中人道:“这么说我今天必死无疑吗?这里可是驿馆,离京城很近。”
黑衣人首领道:“我不在乎,今夜的雨,会冲刷掉很多东西。倘若不想死得那么糊涂,就把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告诉我,你也犯不着为别人去掩盖什么。
房中人道:“那你觉得我会说吗?”
“不会。”黑衣人首领道,“你不会说的,可谁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倘若我能了解你,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状况。”
房中人道:“出手吧,我想知道,我能接你几招。我希望,我死了以后,不要去找我家人的麻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他剑锋直逼黑衣人首领的面容而来,但黑衣人首领将手中的枪一挑,划伤他的手,将他手中的长剑打飞出去,还未等房中人反应过来,那银白长枪已然贯穿他的咽喉。
黑衣人迅速地抽走枪,无声地叹息道:“或许我心软了。”
他慢慢地离开,关上门,下了楼,走进雨里,身后的鬼脸黑衣人亦随之跟随。
待归来,却只有黑衣人首领,他进了一座院子,进了一间豪华的客房。
一位老者,正静静地坐着。
他见黑衣人首领来,连忙起身道:“少爷,今夜你很快就回来了,你得到你想找的了吗?”
黑衣人首领道:“我杀了他,没问出什么,他已然年老,我不想去折磨他。如今我想杀的人,都已然快杀完了,可东西却没有找到,哎……”
老人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杀死呢?把他们留些活口,或许能找到点东西。”
黑衣人首领摇摇头,柔声道:“只有死人才万无一失,我就算得不到东西,他们死光了,我也就满足了。福伯,你还要再在这里委屈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跟外面的人说一声。”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
银魂。
在昨夜死去那人身边,留下两个用鲜血所写的字“银魂”。
昨夜死的是定北将军穆雷,已然惊动朝野,从昨夜凌晨,驿馆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
前来调查的是京畿府尹李敏筠,还有他手下的一干捕快衙役。其中左耳是他的贴身心腹,京兆府的捕头,来源于江湖,武功高强,阅历丰富。
他仔细地看搜查着这房中的蛛丝马迹,无奈道:“虽然这一次定北将军穆雷并没有被虐杀,但也是他做的,依旧是死在枪口下。”
李敏筠道:“如何肯定?”
“大人。”左耳道,“这一次,依旧是目标明确,除了杀穆雷,驿馆中其他人依旧只是打晕而已。这房中到处都是带泥水的脚印,还是团伙作案,死的又是朝廷官员。”
李敏筠无奈道:“但又是没有一个人有看清凶手的模样,除了‘银魂’两个字,再无有用的线索。”
左耳道:“比起以前,这也算突破了,穆雷留下‘银魂’二字,或许就是突破口。”
李敏筠道:“但愿吧,加上这定北将军,已经死了一十七个朝廷官员,但我们之前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左耳道:“这银魂想必有什么特殊意思,不然他在咽气之前,也不会用自己的血写下这两个字。”
“这倒是。”李敏筠正还要说些什么,门外的捕快上前禀报:“定北将军的公子穆棱来了。”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矫健的身躯走近眼前,头戴银冠,五官分明,剑眉星目,但此刻却尽显哀容。
他径直走到尸体边上,蹲下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落泪。
李敏筠忙柔声道:“公子节哀,下官定为老将军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穆棱道:“李大人可有发现?”
李敏筠道:“除了老将军留下的那两个字,到现在,尚未发现什么。”
“银魂……”穆棱刚才把心思放在自己父亲身上,未加注意,此刻看到自己父亲手边的那两个字,顿时一惊,蹲得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惊恐道,“不可能,不可能...”
左耳连忙将他扶起,疑问道:“怎么了?少将军是知道这银魂两个字的意思?”
穆棱冷静了一下,点点头道:“他已经已经死了两年多了,怎么会这样呢?”
“他?”左耳疑问道,“这银魂是个人,他是谁?”
穆棱道:“你们听说过,龙旗卫吗?”
“龙旗卫?”李敏筠惊讶道,“这不是只是传闻吗?”
“不……”穆棱道,“他们是存在的,我当年在塞北,是知道他们的。他们是由当年的兵马大元帅宫天云所招募,都是江湖中人,各个武功高强,而这银魂就是这些人的统领,因为使用一杆通体银白的长枪,而称之为银魂。当然,我也有幸加入其中。”
“那少将军可是见过银魂?”左耳问道。
穆棱摇摇头道:“纵然他是我们的统领,可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永远带着一副黑色面具,甚至跟我们说话的声音都是变了声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死了?”左耳问道。
穆棱道:“两年前,龙旗卫接到一个密令,去刺杀勃辽王,刺杀失败,去的人全军覆没,没人活着回来。如今看来,他并没有死。”
“那你?”左耳疑问道。
穆棱道:“当时我和另外一些人留守,并没有参加,但不久以后,宫云天也旧伤复发,病死在塞北,龙旗卫至此便解散了。”
“你见到银魂的尸体吗?”左耳疑问道。
穆棱道:“没有,死在勃辽王手里,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回尸体?但现在看来,他没死。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杀害我父亲。”
李敏筠道:“可是你们谁都没有见过银魂,或许只是有人冒充银魂出来杀人。”
穆棱道:“如果有人冒充,我父亲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能将他一枪封喉,这世上没几人,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
左耳道:“但无论如何,这事都跟银魂绝对脱不了关系,只是他为什么要杀老将军,不知道少将军可知道这银魂跟你父亲有何过节?”
“没有。”穆棱道,“都说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银魂是模样,我父亲也不例外,甚至影子都没见过,又怎么会得罪他?算了,我先把我父亲带走吧,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办吧。”
说罢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穆雷的尸体抬走,他犹豫了一下,也走了。
左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疑问道:“怎么觉得这穆棱怪怪的,似乎有什么话,却不说。”
李敏筠道:“本府也感觉到了,他虽然悲伤,却很理智,完全不像死了亲爹那种感觉。”
边上的石平道:“大人,我家就住在定北将军府附近,定北将军跟儿子关系一直很差,他儿子一直都是搬出来住,所以可能没那么伤心吧。”
“这样……”左耳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难道……”李敏筠突然灵光一闪道,“既然扯出宫云天,我记得死去的人中,有好些人都是宫云天的下属,或者跟边塞一战有关。”
左耳道:“好像是这样,大人,我们之前一直在找这些死去的人有什么共同联系,这不就是。”
李敏筠道:“也就是说当年边塞一定发生了什么,促使这些人回来报仇。每个被杀的人都是被虐杀而死,可见仇恨是多么深。”
左耳道:“可今天穆雷似乎一枪毙命,没有受到虐待。”
李敏筠道:“那就是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就认识,或者说曾经关系很好,杀人者纵然恨他,却不想去折磨他。”
左耳道:“是啊,我是怕这一切还会继续,我们要赶紧把当年跟宫云天有关的人都找出来,免得再死于非命。还有查清当年塞北究竟发生什么,为何让些人回来复仇。”
“我们似乎离真相近了,可又变得远了。”李敏筠无奈道。
宫府。
自从两年前宫云天病死在塞北,她的夫人蓝影便常年一身素袍,孀居简出,抚养一双儿女。女儿宫雪温婉贤淑,常伴母亲边上,也算有所慰藉,但儿子宫风则顽劣不堪,整天胡作非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奈何他是宫云天唯一的香火,蓝影管不住,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惹出太大祸事来。
然而宫风总是麻烦不断,今日,又因为当街调戏妇女不成,把妇人的丈夫打伤,正好被从驿馆回来的左耳逮个正着,此刻正派人来宫府通告。
蓝影气得直拍桌子,怒道:“畜生,他爹的一世英名,非要毁在他的手里。”
宫雪无奈道:“娘,还是请芷沐大哥去京兆府说说情吧,赔些钱,把哥带回来吧。”
蓝影无奈道:“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玩意,到底像谁?相公,真是对不住你。罢了,雪儿,你去找你芷沐大哥过来吧。”
“嗯。”宫雨说罢,便出去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宫雪便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进入华厅。
他眉清目秀,身高八尺余,穿着齐整而又朴素。
当年他本是宫云天帐下的文书,宫云天死后,他扶灵回来,便留在宫家,当了管家。他性格稳重,做事大体,深得蓝影的信赖,几乎把宫家的上下的事务都让他处理。
他进来,便柔声道:“夫人,大小姐说,少爷又惹祸了?”
蓝影无奈地点点头道:“沐儿,我是实在舍不下我这张老脸啊,你跟左捕头关系好,去找他,赔些钱,私了吧。”
“好,夫人,我这就去。”芷沐施礼退出。
蓝影无奈道:“你哥哥要是有沐儿一半能力,算了就是没有能力,老老实实的,也就好了,哎。”
宫雪道:“没事的娘,芷沐大哥一定能把大哥带回来。”
蓝影道:“要不怕让你爹蒙羞,我真想让那孽障关在牢里十年八年,娘也老了,有一天真怕会被他活活气死。”
宫雪道:“可他毕竟是哥哥啊。”
蓝影无奈道:“算了,等明年你们三年守孝满,给他找门亲事,或许能收收心。最近穆棱有没有再找你?”
“娘,我说过我不喜欢他。”宫雪道,“你不要老给他当说客。”
蓝影道:“咱们两家是世交,穆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哎,你这丫头啊。”
宫雪不想听,转身出了门了。
待宫雪远去,郁娘便进来了,她微笑道:“夫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小姐的心思呢?”
“她的心思?”蓝影道,“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沐儿。”
郁娘道:“夫人知道,可为什么……”
蓝影道:“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其实让雪儿嫁给他,我更放心,可以看着这个家,也不至于被我那不争气的东西败光。”
郁娘道:“你是说沐儿不喜欢大小姐?”
蓝影点点头道:“是啊,我问了,他说只是把小雪当成妹妹,可我那傻姑娘……”
“那就先不急,等些时候。”郁娘回道。
蓝影道:“福伯回来了吗?”
郁娘摇摇头道:“不知道啊,自从上回沐儿带回来的信件说他很安全,就再也没有音信。真怕他出事,报官了,也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蓝影道:“福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郁娘道,“表小姐说,过两天少爷过生日,她要过来。要说她对少爷可真好,隔三差五地过来。”
“毕竟当年她跟我一起生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她把心思放在风儿身上也是无奈。”蓝影道,“由着她去吧,那混球回来之后,你不许再惯他。吩咐库房,不要给他任何银两,就在府里,那儿也不许去。”
郁娘道:“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可是少爷还是会去找表小姐要钱啊,她又一向惯着他。”
“哎,冤孽啊。”蓝影道,“要不,你帮我劝劝沐儿,你是他的干娘,多少会听你的,我是真喜欢这孩子。”
“我尽力。”郁娘道,“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或许觉得他自己配不上大小姐。”
蓝影道:“要不是为给老爷报恩,留在府里,他的本事,肯定大有前途。”
郁娘道:“这孩子是个死心眼,他答应老爷回府帮衬着夫人,就一定要做好。”
蓝影道:“是啊,这两年有了他,这府里大小事务,都好很多。老爷不在了,我们靠酒楼过日子,要不是有他,早就把酒楼卖了,这时候不知道过得多蹩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他走。”
郁娘道:“嗯,没事,他不会走的。他真要走,早就走了,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这个家。”
蓝影点点头,无奈地笑笑。
京兆府。
芷沐费了半天口舌,又赔了些银子,这才私了。他打发随从带着宫风先行离去,自己留下来陪左耳喝几杯。
左耳一喝就多,多了便在那儿苦恼,
芷沐连忙劝慰,疑问道:“最近是怎么了?这般不顺?”
左耳无奈道:“可不是嘛,哎,最近不是老死人嘛,死的还都是官员,哎,皇上又下旨斥责大人了。”
芷沐道:“怎么又降旨斥责了?”
左耳无奈道:“哎,定北将军死了呗,也不知道这些人得罪了谁。”
芷沐道:“那抓紧查案就是,李大人素来断案如神,相信很快能查出。”
“快……”左耳无奈道,“老弟有所不知啊,从一年前,到现在,死了一十七个官,可是我们连凶手的影子都不曾见到。不过今天还好,那定北将军死前,总算留个线索。”
“哦。”芷沐漫不经心道,“什么线索呢?”
左耳正要说话,李敏筠突然走过来,笑道:“你们家那祸害送走了?”
芷沐无可奈何道:“是啊,这会儿府里肯定鸡飞狗跳,所以我特地留下来陪左捕头喝几杯。”
李敏筠笑道:“也罢,我也来喝几杯。”
“那小的可不敢。”芷沐故作谦虚道。
“有何不可?”李敏筠径直坐到他面前,微笑道,“左耳是你兄弟,我呢,又是左耳的兄弟,你我又何必客气呢?我一个人也闲得无聊。”
他连忙为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好酒,这是你带来的吧。”
芷沐点点头,微笑道:“这忘忧酒,我让人特地去忘忧酒家买来的,你可以多喝,喝了便没有那么多愁了。”
“还真是很多愁啊。”李敏筠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又是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微笑问道:“听左耳说,你以前是宫元帅身边的文书?”
“是啊,我本是落魄的书生,后来得益于宫元帅的收留,才有现在的我。”芷沐回道。
李敏筠道:“谦虚了,就算没有宫元帅,以你的能力,自然可以闯一片天下。如果愿意,我这京兆府客宾虚位以待。”
芷沐摇头道:“如今我不能离开宫府,你也知道,元帅病去,我家夫人没有依靠,少爷又是这样,我总是不能走的。就算要走,也得等夫人能有个依靠再说。”
“你是个有良心的人啊。”李敏筠笑道,“左耳,你能有这样的兄弟,是你的福气。”
左耳这才迷醉中抬起头来,微笑道:“是啊,当初要不是芷沐啊,我那婆娘非病死不可。这不我还欠他一兜债,他都不催着我要。”
芷沐笑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嫂子安好,一切都好。”
李敏筠道:“我想问你啊,当年在塞北军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芷沐疑问道:“李大人想知道什么?”
李敏筠忙道:“那我就直说了啊,你知不知道龙旗卫?”
芷沐没有丝毫思索,便回道:“自然有呢,不过啊,宫元帅去世了,就被当时代理元帅给解散了,龙旗卫如今也就不复存在了。”
李敏筠道:“那你知道银魂么?”
“知道,是龙旗卫的统领,不过在宫元帅去世一个多月了,执行任务中,战死了。”芷沐淡淡地回道。
李敏筠道:“那你见过他的模样吗?”
芷沐笑道:“大人应该早就了解了吧,谁都没见过他的模样,除了宫元帅。宫元帅要见他的时候,我都是要回避的。”
“这样啊?”李敏筠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在军中,像穆雷这些人,可跟银魂有仇?”
“怎么会呢?”芷沐笑道,“银魂跟谁都不曾接触过,如何来的仇?而且银魂是元帅从江湖上招募来的,跟大多数的龙旗卫一样,只是收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管啊。”
“原来是这样。”李敏筠微笑道。
芷沐起身道:“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就不陪二位喝酒了。”
“那我就不留了。”李敏筠站起来微笑道。
“嗯。”芷沐摆摆手,便出去了。
李敏筠这才拍拍桌子道:“行了,别装了,这点酒能喝成这样。”
左耳顿时起身,微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扰大人问话嘛,怎么样,打听出有用的东西么?”
李敏筠道:“没什么有用的,跟穆棱说的几乎一样,你不是也听着嘛。”
左耳道:“连他都这么说,那看来塞北当初也没发生什么啊,当然他可能也不清楚。”
“他是宫元帅的心腹,倘若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我们真的是什么都难查。”李敏筠道,“但他给我一种太镇定的感觉。”
“太镇定?”左耳疑问道,“怎么说?”
李敏筠道:“今天穆棱看到银魂两个字都吓一跳,而芷沐却没有半点疑心,甚至没有半点好奇心,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问他这些问题。”
左耳道:“他毕竟是久经大场面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倒也没什么。”
“是啊。”李敏筠道,“这点倒也是可以解释,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勉强,但在塞北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何死的人都跟宫云天有关。”
“嗯。”左耳道,“会不会是这件事关系到宫云天的本身,所以芷沐才不愿意说?”
李敏筠道:“这更有可能,那你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一旦我们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或许真相也近了。”
左耳点点头,又喝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