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三分之一童年
前两天看完林海音先生的《城南旧事》,书中对林先生儿时在北京城的生活故事,阅读完以后不由想到自己的童年时光。
一九九二年,我降生在一个小村庄,没有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没有树木葱葱的林场,只是河北省一个依靠种地谋生的普通村庄。我在那儿只生活了十二年,但那里却记载着我儿时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一大家子亲人以及一帮可爱的儿时玩伴。至今离开那里几近十七年,那时的玩伴已分散各处打拼,一年甚至几年不能见上一面,我觉得与他们之间渐渐多了一面透明的玻璃,双方只见到对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也成了过年回家不愿走动的主要因素。老人都说:人与人之间,越不联系,关系越淡。说的确是此理。
曾经我们一起上学, “砸宝儿”(一种由纸叠成的正方形物品)、跳山羊、跨越半个村子弹玻璃球等等。现在家里还有一盒子玻璃球,全是当年辉煌战绩,每年回家的时候总是会翻出来给小孩子们炫耀一番。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背着妈妈自己做的布书包,穿着妈妈亲手做的布鞋,到处疯玩儿,不用担心汽车,也没有坏人,好不欢乐。
印象中深刻的事是有一次,中午去上学,学校还没开门,我们几个人就跑的渠边玩儿,回来的时候被老师知道,然后挨个儿站好,打手心,一指宽的尺子真的往手上打,边打边问下回淘不淘了。碰到往后缩手的,还需要老师拽着手继续打。那是我上学生涯中唯一一次挨揍。当时觉得老师可恨得很,又不能表现出来,很是不服。现在想一想觉得幼稚。
还有那时候学校怕学生溺水不让去野坑里游泳,总是有人喜欢挑战老施的威信,偷偷去游泳,以为不会被发现。结果是老师用手指在学生手臂上划一下就能判断出那些学生下过水,准确率几乎百分之百!屡次挑战,此次被罚站挨揍。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记忆的封条一旦被撕开,过往的事情一件件的铺开在脑海中,满满一片。我很怀念儿时夏天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乘凉,左邻右舍聚在一起聊天,而我们则抢着望远镜仰望星空,还有捕蜻蜓,粘知了等等。看到谁家烟囱冒烟了就知道快要回家吃饭了,然后大家拿起书包各自散去,不然一会儿妈妈肯定要喊了。那时候的我们每天都很快乐,烦恼很少,即使有烦恼的事儿也很快就烟消云散。
现在我们大家慢慢在人生的岔路口分别了,有时连再见都说的匆匆。聚合离散本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除了家人很少有人能一直陪在身边。有旧的人离开也有新的人加入,然后不断地在我们身边重复着。有人说过,“当下的生活节奏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感到悲伤。”每天都是步履匆匆,为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坚持。
小时后的我没有迷茫,就是上学和玩儿。但现在的我会产生很多迷茫,然后我不得不带着一个背包,一个手机,一副耳机,或许还有一本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捡一捡”过去的碎片。
关于记忆,在前进路上也许有的人会在喘息的时候翻出来想一想,有的人可能已经将其锁在盒子中然后放在角落里不再搭理,只顾埋头前行。周国平先生在书里写过:“没有值得回忆的往事,一眼就望到了头。”对我来说,在农村的童年就是我值得的回忆,并将伴随一生。